那绝世凶禽瞥了张毅一眼，双翅一振，飞离了山巅。

他根本不担心张毅会对鹰祖不利。要知道，那可是鹰祖啊，曾斩真圣，岂能被一个区区开元算计？

张毅目送绝世凶禽离开，然后整理了一下袍服，弹掉上面的灰尘，这才缓步走了进去。

这座山洞煞气极重，里面的庞大威压，几乎压制不住。他故意表现出举步艰难的样子，不敢暴露丝毫，眼睛的余光扫视，发现在洞内深处，赫然有一座巨大的血池，一名光头白眉的老者，正赤着身子沐浴，将血水泼洒到背脊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那么大的血池，不知要造多少杀戮，才能填满。

“晚辈风灵子，拜见鹰祖。”张毅连忙恭敬地拜道。

“你是风灵隐的晚辈？”那光头白眉老者转过身来，露出了身上无数伤痕，每一道伤痕，都深可见骨，都是些老伤，“说吧，找老夫何事？”

“我家祖上想请老祖出山，联手攻打废丘城。”张毅眼皮也不眨一下，直接随口说了个借口。

“哦，攻打废丘城？他这是要跟人族撕破脸皮的节奏啊。难道他就不怕，人族的报复么？”鹰祖眉头耸动，既有兴奋，也有忌惮，神色复杂。

他活了那么多年，历经了先觉之民的辉煌时代，知道人族的底蕴何等强大。一旦惹恼了这个族群，就算圣级也要陨落。所以，他虽然屠城，也只是趁着诸神之战，没人注意的时候，才偷偷干了几次。真要像这般，明目张胆的攻城略地，虽然其心，却无此胆。

“前辈或许还不知，目前人族的朝歌发下了屠妖令，已与我百族开战。所以，此战避无可避，必然要战。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张毅一边说着，手指却不断地律动，一道道灵光，自他的指尖射出，悄然没入地底。

由于他隐藏的太好，连那鹰祖都没注意到这点细节。

“他们发了屠妖令？难道是又有什么人族成圣？”鹰祖终于不淡定了，“哗”地一声，从那血池中站了起来。

“不错，成圣的不止一人，而是两人。”张毅淡淡回道。

“两人？都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鹰祖追问道。

“因为……”张毅故意拖了很长的尾音，似乎是在卖什么关子。

“因为什么？”鹰祖连忙追问。

轰！

张毅猛地张开双手，狠狠向下一暗，整个山洞立刻巨颤，石壁上长出了一朵又一朵黑色的魔莲。

这些魔莲的根须，迅速生长，很快就将整个洞府围拢了起来，刹那间，隔离了这座山洞与外界的联系。

这时，他才从容回道：“因为我就是见证者。”

“你是谁？”鹰祖脸色大变，阴沉无比的问道。

“要你性命的人。”

张毅冲着那鹰祖一指，一条条莲花的根藤“唰唰”地从墙壁内飞出，如同长鞭般狠狠劈在鹰祖身上。

每一道莲花根藤，都蕴含雷光，一时间，整个山洞雷音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