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虽然在处理政事上没什么头脑,但却继承了林妃在审时度势,讨好卖乖方面的天赋。
他敏锐地注意到,茶玖似乎只是想对他敲打一番,并没有打算与他彻底撕破脸面。
这代表着事情还有余地。
小皇帝飞快地眨了眨眼睛,眼眶瞬间泛红,充盈了一层泪水,露出了羞愧难当的模样。
他扯着茶玖的袖子,声音有些哽咽:“太后,之前是朕鬼迷心窍,听信了谗言,才对您做出那样可恶的事情来。朕已经知道错了,求求您看在父皇对陆家的恩情,看在陆太师的面子上,原谅朕这一次吧。”
说罢,他还将鞭打掌心的戒尺拿出,放在茶玖手上,自己则主动伸出手领罚。
看着可怜极了。
茶玖定定看着他,半晌后才道:“此事错不在陛下一人,是哀家一直以来对您管教太过,才过犹不及,令您生厌。从今往后,哀家不会再那么严苛地管教您了。”
“啪!”小皇帝震惊得手中的戒尺都掉落在地。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茶玖:“您说的是……真的?”
“真的。”
“朕不用在寅时起来背书了?”
“不用。”
“朕可以随意纳妃?”
“可以。”
小皇帝欣喜若狂,顺便将前夜宗樾私自下令搜宫的事情转告茶玖。
“宗樾胆大妄为,眼中根本没有朕和太后,当真可恶!”小皇帝观察着茶玖的神色,添油加醋道:“他甚至还在私下多番表达对您的冒犯之言。”
茶玖挑眉:“哦?比如?”
小皇帝随口胡扯两句:“他觊觎您。”
茶玖这副身体着实美貌,只是因为身居高位,要时常保持威严刻板之态,才让这绝色美貌少了许多灵动。
小皇帝从茶玖这里得到了对宗樾的斥令,美滋滋地离开了。
这时,宗樾才从隐藏之处走出。
他看了眼书桌上的奏折,眼中闪过淡淡讽意:“让他动脑子想出来的东西,没一件是对的。可他有一句话倒是说的不错。”
茶玖抬头看他,恰好撞入一片深邃缱绻的墨翡眸海之中。
她听见宗樾的声音响起,低沉动听,带着愉悦的笑意:“我确实觊觎你。”
“觊觎得很。”
高大的身影笼罩而来,带着雪山松木的吻猛烈侵占。
那支象征着权力的朱砂笔滚啊滚啊,无声地掉落在地毯上,最后掩埋在坠落的衣袍之中。
……
太后斥责的旨意一出,宗樾果然乖乖暂退朝廷,不再插手近几个月的政事。
小皇帝和林家过得春风得意,趁机对摄政王一党的臣子多番打压,削权,将他们推向朝堂边缘化。
他们以为自己的谋划成功了,殊不知宗樾只是在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永宁宫的宫人被全部换掉了,如今固若金汤,一点消息也泄露不出去。
以至于永乐宫之外没有一个人发现,本来应该待在王府反省的摄政王,却天天出现在太后的寝殿里。
同吃,同睡,甚至……同浴。
永宁宫的宫人们已经养成了一项技能,就是在太后和摄政王恩爱相处的时候,仰天,望地,就是不去看那两个人。
小皇帝偶尔也会来永乐宫与茶玖商量些事情,次数一多,他逐渐发现了永乐宫里似乎有个男人的痕迹。
难道是……男宠?
小皇帝在心里对茶玖不屑起来。
还说什么清流世家,恪守规矩,如今还不是一样耐不住深宫寂寞,养了男宠?
不过这倒是一个往永宁宫里送眼线的好机会。
过了几天,小皇帝便让十几位俊美男子去了永宁宫。
美其名曰是“送西域美酒”。
实际上,送的就是这些男宠。
茶玖坐在椅子上悠哉吃着葡萄,只把这些人当做乐子看待。
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尤为大胆。
他的长相是所有男子中最为俊美的,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唇色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