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自己此刻所在的这一个隧洞,异常的宽敞。平坦的地面,两侧分别砌了半人高的高台。高台上,左右两侧分别立着九尊身形不一、散发着璀璨金色光芒的金樽。这些金樽的容貌体态,夜千陵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她以往从不关注佛像,不认识实属正常。
夜千陵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双眸的刺痛,有水汽不受控制的萦绕上眼帘,带起一阵头晕目眩!
一条隧道,前后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但夜千陵却恍若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当夜千陵来到对面的时候,忍不住双手抚上面前的铁门,连连的喘息,之后,快速的打开铁门,逃也般的步了出去。
清新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
夜千陵无力的跌倒在地上,恍若刚刚承受了一场酷刑。浑身的汗渍,在清风吹拂下,沁心的寒冷。浑身上下,抑制不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另一边,高塔之上!
依旧是昨日夜千陵与慕容尘站过的那一个地方,一袭出尘白衣的男子,负手而立,身量修长如竹,静静的向着隧洞那边望过去。俊美的容颜,迎着明媚的阳光,周身,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流金光芒。侧脸的轮廓,完美的简直无可挑剔,却隐约散发出一丝与面容不相符的漠然。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
半响!
一袭明黄色袈裟、一把雪白色山羊胡须、满脸沟壑、神色和蔼如正殿佛像的方丈,自后面走上来,来到白衣男子的身侧。同白衣男子一道向着前方望去,低沉的慈音,缓缓响起,“慕容施主,你可想清楚了?”
“有劳方丈了!”
白衣男子,也就是慕容尘,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决然而去!
方丈站在原地,满是皱纹的双手置于身前合十,微闭眼,对着自己面前的空气轻轻地道了一声‘哦弥陀佛’!
穿过金光耀眼的偌大隧洞,步出铁门!
夜千陵整个人都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一手紧紧地捂着胸口,低低的喘息了一阵。紧闭的眼帘,在好一会儿后,依旧残留着丝丝挥之不去的余痛。半响,双手一撑地,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心黏上的碎小石子与衣摆上的尘土,再放眼望去。
只见,自己此刻所站的地方,是一块凸出来的宽敞平坦空地。空地的四周,零零落落生长了一些各色各样的青草。空地的前方约十步处,是一断崖,呼啸的风自断崖处传来。对面的山峰,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因是隔了很远。再收回视线,向自己的左右两侧望去。只见两侧是异常陡峭的山壁,直冲山顶。壁上,只孤零零生长出来一些树木。想要攀爬上去,非常不易,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可能。如此一来,想要离开此地,便只有通过刚才出来的隧洞原路返回了!
这般思量着,夜千陵便回头,向着自己身后出来的那一道大铁门望去。
发现,那一道铁门,竟已经悄无声息的合了回去。
心中,立即一惊!
夜千陵连忙折回身。幸好,铁门并没有合严实,随时可以打开,忍不住松下来一口气。
之后,夜千陵便开始在崖上仔仔细细的寻找起了慕容尘口中所说的那一株‘连枝草’。之前,慕容尘曾向夜千陵描述过‘连枝草’的形状,夜千陵都牢记于心!
足下踩的这一块空地上,没有!
两侧的山壁上,也没有!
一圈,上上下下寻找下来,夜千陵并没有找到那一株‘连枝草’!
夜千陵清楚自己已经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寺庙内的人发现,不觉微微有些着急。同时,怎么也找不到‘连枝草’,令夜千陵不由得便起了一丝离去之意。
回头,望了一眼铁门。
可,既然慕容尘那般铁定的说那草就在后山,那想来是不会有错的,肯定是自己找的还不够仔细。
两相思量,于是,夜千陵又立马重新开始在崖上寻找了起来。但最终,夜千陵几乎翻遍了此处的每一块石头,查看遍了此处的每一株小草,却硬是连‘连枝草’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眉宇,深深皱了起来!
最后,夜千陵将目光落向了自己唯一一处还未曾去寻找过的地方: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