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孟辞墨和江意惜都早早起来,一个晨练,一个去小厨房。
老太太一吓一气,身体肯定吃不消,江意惜要亲自煲汤和做点心孝敬老夫妇。
她心里偷着乐。老国公身体这样好,六十多岁还能拿着军棍把儿子打得起不来,都是自己时时给他老人家尽补补的。
做好吃完早饭,还不到辰时,孟辞墨带着拿了食盒的梅香去外院。老爷子这段时间都在外院歇息,既要看儿子,还要看孙子。
早年没时间管儿孙,老了一起管。
孟辞墨还不得不去成国公跟前尽孝,守在床前为他端茶倒水。
江意惜则带着花花和还睡着的小存存去了福安堂。老太太心情不好,让他们去解闷儿。
老太太还没起身,卧房门关着。家里的女眷孩子都侯在侧屋,连怀孕的二奶奶和孟华都来了。
听说江氏拿补汤来了,老太太让人服侍穿衣裳。
她出来喝了补汤,方觉胸口没有那么紧。再看到一溜站在炕前的小五、小安安、小花花、被乳娘抱着的小存存,心里又高兴起来。
大儿子不懂事,连只猫都不如。可后人们懂事,孟家会越来越好。
连小存存都会看脸色。之前老太太沉着脸,他吓得一声不敢吭,见太祖母有了笑脸,马上咯咯笑出了声。
把孩子和花花留在福安堂,江意惜和二夫人、孟夫人去议事堂处理家事。
午时初,江意惜刚回到浮生居,一个外院婆子就领来两个和尚。小和尚江意惜认识,是戒九。
大和尚站在院子里没进屋,只是把挑着的两筐茶叶交给婆子。婆子和丫头都被他的样子吓得一跳,离他远远的。
江意惜知道戒九跟愚和出门云游去了。
笑道,“愚和大师回来了?”
戒九合手什道道,“阿弥陀佛,贫僧师父回来了。师父还在外面收了一个徒弟,呵呵,是贫僧的师弟,叫戒十。师父说,戒十师弟是他的关门弟子,以后不会再收徒弟了。”
他指指地下放的两个大筐说,“贫僧师父说女施主的好茶应该喝完了,又让贫僧和师弟送了这么多好茶过来,顺便再要些素点回去。”
江意惜往窗外看了一眼,一个和尚站在外面。那个和尚三十左右,长得魁梧健壮,络腮胡,四方大脸,铜铃一样的圆眼睛露着凶光,左脸还有一道长疤。
哪怕隔了两辈子,江意惜还是吓了一跳。
江意惜强把惊讶声压下,垂目敛去眼里的惊涛骇浪。
待平静下心绪,江意惜才低声说道,“大师收了那个人当弟子?可我哪怕是凡夫俗子,也看得出那位戒十师父不像佛门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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