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像往常样温暖。客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非州叫
用原木制成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大浅盆厚稠的玉米粥,身穿蓝花粗布围裙的尼娜从壁炉前走过来,和善的脸上带着微笑,把一只装满面包片的木制托盘,轻轻放在粥盆旁边。
林翔把行李和武器倚靠着桌并,坐了下来,舀起满满一勺粥。吹了吹表面腾起的热气,带着说不出的舒服,慢慢倒进了嘴里。
粥很好吃。
比起平时熟悉的味道,似乎还多了一股特殊的浓香。
望着有些疑惑的林翔。王彪满意地笑了笑:“粥里加了点奶酪。那还是去年我从烈焰城花了两千块买来的上等货。尼娜放在地窖里一直没舍得吃。这次你回来,她足足在粥里放了一半还多。”
核爆导致了几乎所有家畜的灭绝。荒野上的流浪者经常能够看到长有两个脑袋的牛。谁也不知道这种变异生物为什么会以如此奇怪形态出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一知一双头牛的食谱不仅仅只限于植物。其中,也包括人类。
很自然的,在这个时代,牛奶和奶骆同样属于奢侈品。
回味着嘴里尚未散尽的浓郁奶香,林翔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放下手里的勺子,拎起脚边的背包,从中取出一只尺把见方的纸盒,微笑着递给尼娜:“一点心意,你会喜欢的
盒子里有一双崭新的皮制女式长筒套靴,还有一塑料袋与之前在街上分给孩子同样包装的糖果。
“这,这太贵重了。尼娜欣喜地抚摸着鞋面上柔软的皮料。脸上兴奋得直冒红光。
这个时代的鞋子,大多是从各个聚居点通过物品交换得到。它的来源很多,可能是某人死后的遗物,也可能是从废墟里探险所得的收获。它们大多不合脚,表面肮脏不堪,散着令人恶心的臭味。得到它们的人不得不重新加以处理,清洗、修补、翻晒之后,才能重新挥原有的功能。
当然,那些大公司除外。它们拥有属于自己的专业制鞋人员。由于原料稀缺而且成本极高,除了真正个高权重和有能力购买的少数消费者,很少有成品鞋在市场上流通。即便是像索斯比亚这种大型机构的直属武装人员,也只能得到质量粗劣的普通配品。至于那些在荒野上流浪的人,往往是把偶尔得到的橡胶碎片缝合起来,或者用木头削成鞋子的形状。再填充一些柔软的材料,使之成为勉强可用的代替。
尼娜得到的礼物,是一双手工精美的黑色女靴。锃亮的表面散着皮革特有的清香。靴筒里还塞着柔软的白色泡沫撑垫。即便是在爱玛城,恐怕也只有寥寥无几的高级管理人员。能够拥有这种价值昂贵的高级是
旧时代很普通的东西,在新时代却像宝贝一样珍贵。这就是现实。
“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妻子的喜忧,显然也感染了性格粗豪的王彪。他微笑着把盛面包的盘子朝林翔的那端推了推。
“看情况吧!也许明天就走。”
林翔拿起一块面包,撕下一点在粥盆里藏了蘸。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上次和你商量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着手进行。唯一的问题,还是人手不够。”
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
从复活的那天开始,林翔已经深刻认识到单凭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在这个充满辐射和各种危险的环境里生存下去。
隐月镇,是一个充满安静祥和的聚居地。正像小镇居民们所说的那样,这里,是他们的家。
也是林翔的家。
把自己的家建立得更加牢固、安全、可靠,这就是他的打算。
从爱玛城运来的武器,已经安置在各个险要的隘口。小镇后山的隐蔽角落里,甚至布置了一个炮兵阵地,依托山石和天然地形,镇子两端的出口各增加了三个重机枪塔。加上镇民们原先拥有的枪械和各种不同类型的武器,隐月镇的人均武装程度已经过了百分之百。
用最简单的一自话来概括,就是枪比人还多。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王彪坐直身子,眼睛里释放出淡淡的忧虑和困扰:“如果让整个防御系统挥全部威力,至少需要上百个守卫者。镇子里所有男人加起来也没有这个数。春天很快就要到了,地里的庄稼需要耕种,我们只能减少守卫者的数量,否则。。明年的这个时候,有很多人可能会饿死
松脆的面包屑在口腔里慢慢化成了绵软的稀糊,林翔咽下一口这种粘状的半固体,端起摆在餐盘边上盛水的杯子,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吸收一些外来的流民
王彪没有说话。脸上那道因为眉头皱缩被而压紧的伤疤,已经证明他并不赞同林翔的意见。
除了暴民,生活在荒野上的人,通常可以分为“定居者”和“聚居者。两大类。
核爆摧毁了旧时代的秩序。也几乎毁灭了整个地球生态示辐射污染的水源把人类生存面积压缩到了最低界限烘陈丫距离地表很远的深层水源,旧时代所有已被探知的淡水湖泊与河流,都无法直接饮用。依靠从废墟里得到或者是继承避难所科技,公司和大型机构可以净化出满足自身及所在地周边民众日常所需的水,以此作为膨胀自身实力的最佳手段。
时间,慢慢缩减着辐射留下的痕迹。与几十年前相比,荒野上开始出现了一些可以直接饮用的轻度辐射水源区,海拔较高位置的积雪和降雨也能达到人体所能接受的最低要求。某些运气不错的流民甚至找到了更加干净的地下水源,于是,出现了像隐月镇这样的固定居住点。
这种情况仅仅只是少数。大自然不会因为挣扎在死亡线上人类的凄惨场景,而给予这些毁灭自己,同时又不得不依靠自己才能存在的生物特别优待。荒野上的水绝大部分都被污染,忍耐不住干渴狂饮的结果。只能是让健康的身体被病变组织所占据。为了自身的安全,人类不得不抛弃患有辐射病的同伴。任由他们拖着布满息肉和辐射瘤的残躯在野外独自生存。
没有人统计过这些被抛弃者的具体数量究竟有多少,人们只知道一一一一游荡在荒野上。外形介于人类和怪物之间的变异生物越来越多,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而且,正在逐渐形成拥有类似社会构架的原始部落。
暴民,就是其中最显著的代表。
确切地说,他们同样属于人类。但就“医生联合协会。和几大机构的相关研究资料表明一一细一暴民的身体组织结构已经生了许多变化。他们比人类更加强壮。也能够承受更加严重的辐射。他们占据的区域不仅仅局限于人口相对密集的轻度辐射区,中度、重度,甚至当年核战中心区域的边缘,都可以现他们活动的痕迹。他们的食物来源也比人类多得多,饮用水来源也更加广泛,数量和种群也越来越庞大。
为了寻找适于生存的定居地,幸存的人们每天都要长途跋涉。像蒙昧时期的拓荒者一样,在漫无边际的荒野上流浪。他们仔细搜索脚下走过的每一寸土地。睁大眼睛寻找可能出现甜水的源头。在低效率和没有任何技术设备的情况下,很少会出现像隐月镇这样的幸运居住点。他们往往会聚集在某个地形适宜防御的区域,用简单的工具挖掘水井,依靠数量少得可怜的耕地和饮水勉强存活。
一旦井水枯竭,又得收拾东西再次上路。重新寻找新的聚居区。
除了暴民,流民是荒野上最凶悍的人类群体。
他们具有强大的攻击意识。为了占据水源,流民群体之间经常爆惨烈的争斗。外来者和居住者的战争每天都在上演。饱受饥渴折磨的他们,独占心理比任何人都要强烈得多。为了生存,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比较下来,“定居者”已经形成固定的社会结构和秩序,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拥有小范围内的法律制度。“聚居者。则不同。一旦居住地水源枯竭,他们只能用拳头和牙齿去争抢必需的生存空间。
在隐月镇的居民看来,“聚居者”都是敌人。只有像林翔这种经过他们认可的对象,才有资格成为新的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