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不去想他,可总在不经意间会想起他,譬如此刻。
自从回京后,他一个音信也没有让人带给她,她也就没有上门去打扰他,大家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
像萧明章这样的男人,不该是她能招惹的。
徐家的惨淡收场,让她更坚定了这个想法,这样有着生杀大权的男人,一旦翻脸,后果会不堪设想。
正想得出神,她坐的马车突然重重一顿,看这样子应该是马车夫紧急停车造成的。
她微皱眉,看了眼花朝。
花朝忙掀起马车帘子朝外看去,“出了什么事?”
“花朝姑娘,没事,就是险些撞上了人。”
“这还没事?”
她一面说一面从车厢钻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马车夫嘴上说的那个险些撞上的人,当即一怔。
“柳大爷,怎么是你啊?”
顾德音闻言,立即探头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落魄的柳春和,只见这位昔日的伯府世子,如今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衫,身后跟着个小厮,与他以往前呼后拥的样子相差甚远。
柳家的下场其实没比徐家好多少,一样男丁流放,女眷罚入教坊司,可柳春和显然逃过了刑罚。
柳春和看到顾德音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他忙压低帽沿,粗声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姓柳。”
花朝闻言,顿时急了,还想再辩,这明明就是柳春和嘛。
“好了,满大街都是人,你认错了也在情理当中,赶紧问问可有撞伤了人……”
“没有。”
柳春和飞快地否认,带着仅有的小厮赶紧走。
深怕被顾德音认出来举报扭送到官府,毕竟他跟顾德音可是有仇怨的。
“什么人嘛。”
花朝看着这人急匆匆地离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然后嘟囔着回到车厢。
“姑娘,这明明就是柳春和,您怎么就不让我叫嚷开?”
一想到这柳春和以前还试图染指自家姑娘,她就恨得牙痒痒的,当时没能力报复回去,如今这人好不容易撞到枪口上,怎么着也得要他伏法才甘心。
“姑娘不让你叫嚷,自有不让你叫嚷的道理。”
花书忙扯了扯花朝的衣袖,不让她再争辩,省得惹怒了姑娘。
顾德音却不以为然地道,“他能逃得过流放这刑罚,你说是什么原因?”
花朝一怔,她猛地想起柳若荷,这人如今是张公公的妾室。
顾德音看她反应过来了,这才笑道。
“柳若荷跟柳春和的感情一向很好,哪会不救这个兄长?怕是张公公在后面使了什么手段,把人给偷换了出来,这才让他逃过刑罚。”
如果现在叫嚷开让柳春和被抓,那之前的布局就白费功夫了。
捡芝麻丢西瓜的事情,她可不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