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院，练功阁。

“你这老犟头儿这次总算没犯驴脾气。”屏风后步出一人，正是莫黎。

司空陌斜了他一眼，回身坐下，摊开一锦帛，大笔一挥，书写起来。

莫黎一愣，待看清后捋着胡须笑道，“你啊你１

须臾，司空陌搁笔，将锦帛递给他，道，“这是酒单，玄苍可说了，一两不差，年份也要对得上。”

莫黎接过，揣进衣袖，“你个狡猾的老东西，要求这么高，还要黑人一千灵晶。”

司空陌哼了声，“这是对他的小小惩戒，你们管赔，他就不用负责了？”

莫黎摇头，“就是嘴硬，别说你没考验他的意思，你老头儿手底下终于要出人才了。”

司空陌吹胡子瞪眼，“显你聪明吗？我天院人才大把，用他？”

莫黎也不恼，笑道，“我不跟你犟，不能助长你这不良癖好，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过从刚才看这小子对你可没什么好感，能否服你很难说哦１

司空陌语塞，半天才道，“哼，不服就打到他服。”

莫黎嗤笑一声，“对，趁还能打过快打，不过以后挨揍的时候可别后悔。”

司空陌难得没回怼他，揉了揉额头，沉声道，“这小子的确有点儿门道，你说他拿走了《焚天炎雀诀》？”

莫黎笑而不语，以示默认。

司空陌自言自语，“那这么说这小子的化神五境岂不水到渠成了？”

灵法分高低，不是都能将五种玄秘清晰演示，绝大部分只源秘一种，是谓下品，中品两种，上品三种，地品四种，而这《焚天炎雀诀》乃是天品。

莫黎打边鼓，“可不仅如此，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此子悟性奇高，二轮院试是我走眼了，若让他尽全力，必然是九段天赋。”

司空陌略显惊讶，“九段？夸张了吧１

“一点儿都不夸张，我事后检查那检灵台，一开启直接飙到八段，才想起他是最后一个，那可是残余的灵力感知，你想想。”莫黎很肯定。

司空陌还是不太相信，“不会你老头儿没管好，检灵台坏了吧，再说那灵力感知又不止他一人的，哪次不都得有点儿反应。”

莫黎白他一眼，“这叫有点儿吗？再说检灵台在我手里怎么可能坏？”

司空陌戏谑道，“那可没准儿。”

莫黎瞪眼，“你……”

他话锋一转，“那好，不说这个，《焚天炎雀诀》他拿了总没错吧，姑且不论领悟到何种程度，没几天就突破了，刚晋入王神境，把同样的娄冥一击败掉，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的确，灵法与天赋需相得益彰，即便天品，给一庸人也悟不通，而若天赋绝佳，哪怕下品也能最终悟出五种玄秘，只不过在时间及水准上要远远落于下乘。

相同品境，因所修灵力、感悟程度、灵气质量等方面，实力高低不一，一旦交手高下立判。

司空陌不得不承认，“这倒是。”

莫黎意味深长一笑，“所以啊，别说兄弟我没提醒过你，也许不出几年，他就能把你踩在地上摩擦了。”

司空陌性格直爽，一向不拘小节。

闻言反而也笑了，“好事，好事，江山代有人才出，一辈新人换旧人，咱们终于能扬眉吐气了，看我到时杀进西煞天去，一雪前耻。”

他行事粗中有细，早从蔺晨处了解过洛寒的心性品格，现得知其天赋如此，焉能不激动。

莫黎收敛笑意，正色道，“不过我今天特意赶来阻止你，不是因为他。”

司空陌诧异，“为那小神兽？”

莫黎点头，“你也知院长幼时曾与洛神有过一面之缘，他印象里好像见过，那小东西来头甚大，你今天喂它点儿酒对学院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