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白饶楚被一双温暖的手给搂进了怀里。他闭着双眼,任由奚仑将他的头扶靠在胸膛上。
“老板?”
“老板?”
奚仑轻轻地摇晃了白饶楚两下,可是白饶楚却不愿意睁开眼睛。
白饶楚不知道他和奚仑之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完全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他……还没有做好面对奚仑的准备。
被奚仑背在背上,白饶楚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安静地看着漆黑黑的街道,听着奚仑的呼吸声,闻着他身上夹杂着汗味的味道,心中是百感交集。
白饶楚始终都无法理解奚仑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有一点白饶楚很明白。
如果奚仑也跟他一样就好了。
如果奚仑跟他一样都是GAY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煎熬了。
那样的话,他就不用去担心自己的性向会不会伤害到奚仑、会不会毁了这位此时正背着他的坚韧男人了。
喜欢到不能自己的事物突然之间变得遥不可及,真的会将人推向煎熬,真的会让人痛不欲生。
白饶楚不管处理什么事情、不管对谁,都可以做到雷厉风行,都可以做到事不关己,任随着自己的性子,怎么开心怎么来。
可唯独对这位不知道何时已经将自己的心脏紧握在了手中的男人小心翼翼,瞻前顾后,不知道应该如何才好。
白饶楚感觉这种事情就像是过独木桥,他和奚仑都已经站在了独木桥的正中间,要么他跳下去,让奚仑过桥;要么,将奚仑推下去,让他达成自己的目的;要么,就是其中一个人转身背对着另外一个人,重新回到桥的另外一头。
不管怎么样,总有一方会得不到公平,甚至受伤。
啊~~~~感情啊,还真是一件复杂又令人极度厌恶的事情。
奚仑背着白饶楚来到车前,单手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白饶楚扶进了车里,让白饶楚好好地躺在座椅上。
“老板?”
连叫了白饶楚三声,奚仑都没有得到白饶楚的任何反应,无奈之下,只能打开车内的照明灯。
昏黄的灯光洒在白饶楚因为醉意而轻微发红的面颊上,让他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他安静地躺着,双眼合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就如同蝉翼一般。
奚仑一直非常疑惑,一个男人的睫毛怎么可以跟女人的一样浓密好看?
不过,白饶楚五官棱角分明,长得好看,又高贵优雅,比奚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好看。
凝视着灯光下的白饶楚,奚仑不自觉地朝他伸出了手,就在他的手指尖快要碰触到白饶楚的面颊时,又恍然回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惊恐地将手收了回来。
内疚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奚仑一想到自己这双粗糙的手居然想要偷碰老板的面颊,心里就充满了负罪感。
可是、可是,他现在似乎也就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碰触到他的老板了。
眉头越皱越紧,奚仑的双眼变得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捉摸不透。
他看着完全放下了防备心躺在自己面前的白饶楚,鬼使神差地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坐在白饶楚的身旁,奚仑不禁苦笑。
“老板,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儿吗?曾经不会生活,可是你现在已经不要奚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