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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泽凯又弯腰把掉在地上的几个红包给捡了起来,他拍拍红包上莫须有的灰尘,看了看爷爷穿的衣服,笑呵呵的塞进了他的上衣兜里,说道“爷爷你看,这样就不用使劲拿了,还不会掉,对不对。”
说完以后,他还从爷爷手里把其他的十几个红包接过来,分别塞在了爷爷上衣两边的兜里,把类似老款中山装的衣兜遮盖放下,衣服上除了有点鼓,看不出来里边放了什么。
夏善德笑骂着拍了他一巴掌,夏泽凯丝毫不觉得疼“爷爷,我扶你出去晒晒太阳,补钙。”
“补你个头。”夏善德嘴上这么说着,可还是站起来跟着他这个孙子来到外边院子里,太阳光照到身上,暖融融的,特别舒服。
“爷爷,我给你捶捶肩膀,哪里疼你说着点。”夏泽凯找了高凳,在爷爷身后坐下,双手握拳,轻轻的给爷爷敲着肩膀。。
夏善德很享受的样子,迷上眼睛,&bsp&bsp白里通透的胡子在下巴处挂着,随着他下巴开合,&bsp&bsp花白的胡子也跟着一起一伏,&bsp&bsp显得特别有韵律。
夏泽凯说道“爷爷,&bsp&bsp我回去了就让他们开始动工装修别墅,早的话,&bsp&bsp等五六月份应该就能住了,到时候你搬过去,我天天带你出去遛弯,&bsp&bsp手上没劲没关系,多锻炼就行了。”
他说“你看桐桐,她虽然调皮了点,可她天天早上五点多跟着我起来跑步去,还跟着小王练功夫,&bsp&bsp别看她年龄小,&bsp&bsp可我试了试她练的功夫,&bsp&bsp我都白搭,&bsp&bsp她练得就特别好。”
“管事?”夏善德很惊讶的问他孙子。
夏泽凯使劲点头“爷爷,我就是骗谁,我也不能骗您呐!”
“我还知道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头,他就去健身房锻炼,人家还上t台走秀呐,那身板走起路来虎虎生风,&bsp&bsp可厉害啦,一点看不出八十多岁的样来。”
“要不您明天早上就早起一会儿,桐桐现在每天都不用我叫,她自己就起来了,&bsp&bsp难不成爷爷觉得连你重孙女都比不上了?”
夏善德抬手就想反手打他一下,&bsp&bsp可手臂到了肩膀前部就过不去了,他不得不放弃了,&bsp&bsp嘴上不饶人“泽凯,&bsp&bsp我看你就是讨打。”
“嘿嘿,爷爷,&bsp&bsp你要是能再打我十年,我也认了!”夏泽凯嘿嘿笑着,调侃起来。
夏善德也乐了,他说“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爷爷,&bsp&bsp我说真的,等你搬过去了,&bsp&bsp我保证找最好的家庭医生天天在家里伺候您,就算阎王爷来了,我也把他关铁笼子里,扔河里沉下去。”夏泽凯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脸上有着平时不曾见过的狠劲,眼神里闪烁着凶光。
夏善德人虽然老,可反应不差,他敏锐的感觉到了,扭过头去,瞪着他孙子,说道“大过年的就胡说八道,你现在就想讨打吧。”
夏泽凯挺直了脖子,说道“爷爷,我可没胡说八道,它要真敢来,我保证再恁死它一遍。”
“呵呵!”那一刻,夏善德笑的特别开心。
……
“泽凯,你在这里啊,干嘛呢,笑的这么开心。”大哥夏云飞手里拿着个桔子过来了。
他剥了桔子皮,把里边的白色绒毛给剃干净了以后,掰了一大半递给了爷爷“爷爷,吃点桔子,我刚才把它放到暖气片上热乎透了,可能没凉的口感好,不过不过刺激胃。”
老头子接过来,一瓣一瓣的塞进了嘴里,慢慢吃着,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云飞,这桔子挺甜的。”
“是吧,这是专门去买的一个品种,爷爷你喜欢吃,下次我再多买点。”夏云飞随口说了一句。
“哥,你找我有事啊。”夏泽凯问他。
夏云飞点头“我和你二哥打算带着你嫂子她们去黄河边转转,你去不去呀。”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夏泽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黄河边是他小时候的游乐场,去过多少回了,这回不想去了。
没想到夏善德突然说道“去吧,我也去看看。”
“那行,爷爷,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拿东西。”夏云飞说着话就去收拾东西了。
夏泽凯还说“爷爷,河边挺冷的,你行不行啊。”
“怎么就不行了,我年轻那会儿还在黄河上撑过船,大冬天我也一样下黄河游泳,你小王八羔子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夏善德又开始叨叨起他年轻那会儿的辉煌历史了。
听到爷爷这么说,夏泽凯适时表现出了自己的惊讶和崇拜,他脸皮都拉紧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见鬼的表情“爷爷,是不是啊,我还真不知道哩。”
“话说回来,咱家都有前科了,那我小时候去下黄河,我爸怎么还拿皮鞭子抽我啊!”
他还愤愤不平了,说“我这也算是隔辈的技艺传承吧,不行,我得找我爸算账去。”
夏善德看着他孙子急匆匆的进屋了,他给都笑了,嘴上笑骂道“这王八羔子,就是欠揍。”
夏泽凯也去收拾了一下东西,给爷爷找到了他的大衣,还拿了把带靠背的椅子,等会儿到了河边让他坐着休息用的。
夏泽凯有点后悔忘了给他爷爷买一辆轮椅了,那样出门也方便一些。
一切都收拾妥当以后,王义和崔小峰二人开车,他们一家老小就开了两辆车去了黄河边。
临走时,夏景瑞和桐桐这俩堂兄妹还一个劲的央求把烟花给装车上带着,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直接答应他们了。
黄河边距离夏泽凯住的地方不算远,开车走柏油路过去也就公里远。
要是穿越庄稼地直行,连两公里都不到,把车停在了靠黄河边的路边上,哥几个轮流背着爷爷下了这段陡坡。
大哥下去后还使劲跺了几脚,地面被冻得硬邦邦的,靠岸边的河面也结了厚厚的冰层,看那厚度,不敢说冰面跑车,站上去玩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看万一呐,谁知道哪个地方冰层比较薄,他们还是不敢让几个小孩子去冰面上玩耍,万一出点意外就晚了。
大哥吼了一嗓子“你们几个谁要是去冰面上走着玩,我等会儿砸断他的腿。”
一句话,吓得几个小毛孩子都不敢去河边了。
“大爷,你帮我把烟花给拿过来吧,我要在这里点烟花。”夏景瑞又记起他的‘宝贝’来了。
这边很空旷,比沙土地里还合适。
没用夏云飞去拿,王义和崔小峰二人就跑过去把烟花都给卸下来了。
看到烟花了,几个小孩子都围过来了,争吵着先点哪一个。
丫头比较激灵,直接拿了一盒摔炮往旁边扔着玩去了,摔不响的就直接用脚踩。
“噗噗”的声音从脚底下传来,她玩的可带劲了。
罗希云约着大嫂和二嫂一块沿着河边往北走,那边也有几个人,站在冰面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罗希云问道“嫂子,咱们去那个船上看看?”
“行,不瞒你说,我还没坐过正儿八经的船哩。”大嫂说道。
身处在齐城这样的内陆城市,除了公园里块钱一小时的脚蹬船和汽艇,这种真正的货船或者轮渡,她没上去过。
水面都结了冰,浮桥已经拆开了,原本在合理飘着的三艘大铁船也随着拉到岸边抛锚停下了。
夏泽凯他们仨则忙活着在那里点烟花。
大白天,七彩徇烂的烟花根本看不出效果来,只能听到一声声‘嗖嗖’‘砰砰’的声响,倒是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夏善德再椅子上坐下,他的视线一直没脱离河边那艘大半截船身竖着埋在了岸边泥土里的大铁船。
“爷爷,怎么了?”夏泽凯不明所以,问了他一声。
夏善德抬手指着那艘仅仅露出一小半的大铁船,说“我没认错的话,那艘船是我年轻的时候撑的船,那会儿我和你其他几个爷爷一块在这里摆渡挣钱,可惜喽,后来就没法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