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两天,宋锦这才带着宋麟进山铲腐土。
还好她事先在商城里买了两把铁铲,否则用现有的工具,还真不方便。
陈年腐叶一层叠着一层,连被压住的土层都是腐质黑土,姐弟二人麻溜的一趟又一趟的往山脚挑腐土。
山路狭窄,牛车进不来,只能停在山脚,还好距离不远。
这样来回拉了几趟,宋锦家那五亩地瞬间变了样,挖小坑点上温水泡过并裹了草木灰的黄豆种,不过一日功夫,宋锦便完成春种。
“清礼家的,你跟大伙好好说说,这地要如何侍弄?”
村长带着一帮村中青壮年,围观了宋锦家的五亩地,起初他们是不信的,可眼瞅着人家的地大变样,从前面上一层银白,如今却是黑黝黝一片,一看就知道此法怕是得行,便都蠢蠢欲动起来。
宋锦也在其中发光发热,虽然之前讲的详细,但真做起来还有许多细节,宋锦都耐心的答疑解惑。
因此,宋锦的形象真正扭转,大家提起宋锦时,叫的都是宋娘子,宋大夫,秀才娘子,而不是从前的懒婆娘,极品婆娘。
李叔便一五一十的说来……
“如今大伙也已经知道这叫盐碱地,还从秀才娘子这里学到如何治理它。那现在就回去跟家里人商量,要不要种自家决定。我不强求,但有些话我还是得提醒大家。”
“这要咋办啊?我家有十亩地在这,真要上税,得饿死人。”有人气恼的蹲在地上,一大个壮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的消息给砸得愁苦起来。
李景平单膝跪地请罪,这是他失职。
“村长,这是真的吗?不能继续免税?”
“姐,你为了他们真是操碎了心。”
宋锦等的就是这一刻,便仔细跟大伙详细说起来……
宋锦:“……死小子,别一副老奶奶的口吻,你姐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被叫做顾五的男人生的矮小,又常年劳作,皮肤晒得跟煤炭似的,此时羞赧着不敢开口。
“通叔,若没事的话,我和弟弟就先走了。”
宋锦融在村民中,顾清礼这边也没闲着。
灌水洗盐,客土移植,忙得不可开交。
“无碍!”
“放心,他们会种的。”
不过,顾家村能开垦的荒地不多,靠河流的就更是没有,这年头又经常干旱,开荒风险太大。
不过,那是今日之前。
“你也看到了,她的医术不用我说。带阿宗过来让她看看,说不定她能找到救治的办法。”
这跟心头突然压了座大山没啥区别。
村长总结性发话。
“算起来,明年一过,这片盐碱地咱们照样要向朝廷交赋税。”
“这片盐碱地近两百亩,咱村里人家都有份,沾了朝廷的光,也沾了刘刺史的光,当年是他替咱们顾家村申请免了咱十年赋税。”
宋麟也想到什么,顿时对自家姐姐佩服不已。
宋锦见他们歪楼了,也不想干等在这儿。
就算她攀附上皇家,他也能打落她的爪子。
种子,农家肥,花费的劳力和时间。
“不行,不能逃荒。梨树沟人那是没法子,农民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村啥都不占,前年灾年间没法子才往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