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生道:“领导并没有给我们压力,只是要求我们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不管2500也好,3200也好,甚至到3500、3800,只要是在我们控制之下的价格,就不要紧。请君入瓮的计谋,领导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那就好,我还真担心我们做得太过头了,影响到你们计委在中央领导那里的印象呢。”秦海说道。
在了解到介子基金参与炒作钢材价格的情况之后,王鸿生与秦海便确定了一个将计就计的方案,准备引诱介子基金深深地陷进来,让它在这个泥坑里栽一个大跟头。这样做的目的,倒不是为了满足谁的恶趣味,而是要给介子基金这样的国际投机商一个教训,让他们以后轻易不敢觊觎中国市场。
在秦海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小算盘,那就是利用介子基金以及孙振江等人的贪心,让他们身不由己地高价囤货。等到他们的资金消耗殆尽的时候,再突然出手打压价格,让他们不得不赔本把囤积的货物抛出来。在这一进一出之间,秦海作为一个操盘者,就能够赚到大笔的差价。这些差价是来自于贪婪的投机商的,秦海赚这样的钱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带着这样的想法,王鸿生与秦海一方面积极筹集钢材,一方面放出钢材储备告罄的虚假信息,并使市场上的钢材价格节节抬升,显出计委完全没有能力控制价格的样子。果然,孙振江和介子基金被这个假象所迷惑,利令智昏地打算把钢材价格一直炒到4500元以上,以求最大限度地攫取利润。
事实上,钢材价格越高,这些投机商囤货的风险就越大,一旦价格崩盘,他们高价囤积的货物就成了负担。孙振江所以会继续囤货,正是建立在计委无力控制价格这一虚假判断之上的,如果他知道王鸿生和秦海的手里还有过硬的底牌,恐怕早就甩货退出了。
“下一步,咱们应当放弃3200元这个阵地,把价格抬到3600元去。”秦海向王鸿生建议道。
“呵呵,这可就是把我们计委架到火上去烤了。”王鸿生笑呵呵地说道,“这么高的价位,会对市场信心带来严重的打击,我们还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去稳定各家企业的军心呢。”
“你们可以发表一个电视讲话,告诉大家说困难是暂时的,曙光就在前面。”秦海半开玩笑地说道。
王鸿生倒是当真了,他说道:“恐怕还真的得发个电视讲话了,钢材价格涨成这个样子,有些不法企业会借机抬高自身产品的价格,形成一种示范性的涨价。一旦弄假成真,真的导致全国性的通货膨胀,咱们两个人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有这么严重吗?”秦海紧张了,他毕竟不是搞经济工作的人,不了解经济运行的规律,也分不清王鸿生说的是真实情况,还是危言耸听。
王鸿生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至于有这样大的风险,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毕竟是涉及到整个国家的事情,来不得半点侥幸。还有,咱们不管做什么事情,不能损害企业的利益。如果我们让钢材价格涨到3600元,对于那些钢材用户,咱们必须想办法进行补偿。”
秦海道:“我明白,您放心,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会拿介子基金的钱来补偿那些在涨价中受到损害的用户的,不过,具体的名单可就得请王主任来开具了,哪一家补偿多少,我只听计委的。”
“我会安排人做好信息的搜集工作,看看有多少企业在这一轮钢材涨价中受到了损失。对于那些带着囤积居奇动机而盲目购买钢材的企业,我们可就管不着了,让他们吃点亏,也能长点教训。”王鸿生说道。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后续的工作。”秦海站起身来,向王鸿生告辞。
王鸿生也站起来,他走上前,拍了拍秦海的肩膀,说道:“小秦,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一次大秦集团为国家做的贡献,国家是不会忘记的。”
“哈哈,等到这个战役结束之后,我可得向王主任要报酬哦。”秦海笑了起来。
“一言为定!”王鸿生斩钉截铁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