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众人说的都是实情,现代科技的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哪怕是超前一年的思想都会显得与众不同,更何况秦海的见识足足比大家超前了20多年。秦海不想浪费自己的这些先见之明,因此经常会参与学院里各个专业的学术研讨会,并在会上提出一些设想,让大家去尝试。
一开始,大家对于这位技校出身的董事长并不在意,充其量是出于不让秦海难堪的想法,照着他的建议去试一试,以便未来有个交代。谁料想,试验过之后,大家才发现秦海的建议竟然是那样精准,许多困扰大家许久的问题,往往就在他不经意的一句点拨之中得到了解决。
不同专业的学者们有时凑在一起闲聊,说起此事,才发现不仅仅是自己这个专业,其他专业的研究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也就是说,秦海居然是一位跨专业的材料人才,他对于科研的理解用高瞻远瞩来形容也绝不过分。
当然,并不是说秦海一个人就拥有包打天下的能力,事实上,秦海给大家的点拨只是方向性的,比如在某种材料里添加某些微量元素,或者在某种材料制备时采用某种工艺,具体添加的数量是多少、工艺流程如何,还是需要科学家们自己去摸索的,大家付出的精力远要比秦海说的一句话要多得多。
可是科研的特点就在于,一个方向性的指点能够让人少走许多弯路,许多科技创新都是科学家们脑子里灵光一闪的结果。秦海做的事情,就是给大家提供了无数的闪光,让他们能够事半功倍地达到预想的目标。
有了这个认识之后,大家就由被动地接受秦海的建议,转向了主动寻求秦海的帮助。秦海这两年东奔西走,忙着开拓商圈人脉,但只要有时间,就会回材料学院来呆几天,与大家一起聊聊科研。每次听说他回来,各个研究室的负责人就会排队等着与他见面,或者向王晓晨预约,要请秦海到自己那里去看看,指点指点。
张娅婷的敏感材料实验室,是受秦海指点很多的单位,正如张娅婷说的,军功章里有她和助手们的一半,也有秦海的一半。
“今天不是开我的表彰会,而是要听取大家的成果。张教授,你刚才说到你们在氧化锡气敏陶瓷材料方面取得了突破,传感器的性能超过了国外水平,那么实用化方面进展如何?”秦海对张娅婷问道。
张娅婷把嘴微微一撅,说道:“秦总,我对你可有意见。”
“什么意见?”秦海有些摸不着脑袋。
张娅婷笑道:“我可不喜欢人家叫我张教授,你问问大家,现在他们都叫我什么。”
“张教授现在让大家都叫她张姐,她说这样才亲切。”王晓晨在一旁抿嘴笑着,向秦海提醒道。
“哈哈,失言了,失言了。”秦海从善如流,也笑着说道:“那我就入乡随俗,也称您一句张姐了,不过,张姐也别一口一个秦总了,叫我一句小秦或者秦老弟,不是更显得亲热。”
“那我可不敢。”张娅婷捂着嘴笑道,“秦总就是秦总,我如果叫你秦老弟,那可就是目无领导了。”
“这太不公平了吧?”秦海装作郁闷的样子,不过倒也没有强求。他是材料学院的老板,必要的威严还是需要维护的。他可以让傅文彬、王晓晨他们称他为小秦,但如果普通的研究人员也都这样叫,就有些过于随意了。一个组织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会产生等级划分,一味抹煞这种划分,不利于令行禁止。
对于张娅婷的变化,秦海在内心也是颇有一些感慨。张娅婷也是他亲自引进的学者,他记得从前的张娅婷是比较沉默,多少还有一点点傲气,对人不冷不热,不像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可是到材料学院来这两年多时间,她的性格完全发生了变化,变得热情开朗了,否则也不至于在“张教授”和“张姐”这样的称呼上较真。
安河材料学院是按照秦海的意图建立起来的一所科研机构,从一开始,秦海就要求学院必须建立起一种和睦、阳光的科研和生活氛围。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往往也是勾心斗角最厉害的地方,许多科研院所里都有这样的特点。有些领导喜欢职工之间互相争斗,甚至刻意去鼓励这种角斗,因为职工之间斗得越厉害,领导就越容易拉一派斗一派,建立自己的权威。
可秦海不喜欢这样做,他不希望自己花大力气挖来的科研人员把精力消耗在内斗上,他也不需要通过分化瓦解的方法来维持自己的统治。他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了傅文彬、王晓晨等人,希望他们能够在学院里营造一种和谐的氛围。
现在看来,这种努力已经取得了成效。(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ps:昨晚人不太舒服,早早就睡了,来不及更新,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