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则带着门板退后,退到角落里,再伸出脑袋,看看门板上细细密密的小孔洞,再看看两个已经快打穿屋顶的人。
戚钧很强,但明显紫阳更强。
眼见紫阳要甩掉戚钧,准备逃跑不再配合查察之际,叶风喊出声“阳纲、志室、胞育!”
服食金丹者,内脏必有损。内力会在这三处枢穴产生凝滞感。击之任意一处,都会令其气血短时再运转不能。
此时恰好紫阳背身,戚钧毫不犹豫三拳连发。
稳、准、狠!
紫阳“噗通”一声从屋梁上掉落在地,浑身内力崩散,一时动弹不得。
侧头瞪叶风,恨红眼眶。
叶风笑,推着门板上前,指着上面细密的孔洞,笑着对他道“杀紫风的凶手正是你。”
有内力的高手无数,能将内力灌透物什,尤其是用拂尖这类软丝之物灌透者,不及五数。在京城的,只有郑连泽和紫阳。
叶风捡起紫阳的拂尘,摸了摸软丝的顶端,意识海中没有出现毒理分析。
凶手并不是紫阳。这其实和叶风的推断相同。
他一直就是在诈紫阳来着。
那凶手就是郑连泽吗?
其实也不是。
紫风尸体背部的细密孔洞,叶风有将之一一划开过,并未发现有拂尘之类软丝的存留。倒是发现内里有小刺的存在。
大概率是刺猬的刺。
有毒。
凶手将毒抹到刺猬身上,在紫阳体内迷药发作倒下后,拿刺猬扎了他的后背,再割断了他的气管。
这是为了嫁祸给叶风。
叶风就得逮着不说实话的紫阳不放。
谁让这货看不起仵作,还几次三番想杀自己?
紫阳气到吐血。
愤恨道“贫道乃国师,陛下面前都有座席,你乳臭未干安敢诬陷贫道?!”
“好了不起啊,我还是帽子上有黑白边儿的男子呢,”
叶风后拉脖颈斜眼瞥对方,再笑眯眯看向戚钧道“你押他去见陛下,说他监守自盗还杀害其师弟。我去他道屋中搜检。”
戚钧应声就要提人。
这时,西厂到了。
郑连泽从屋顶破洞凌空而下,白眉垮着,阴阴笑着,阴阴地道“想不到锦衣卫办案比我们西厂还霸道,你们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证据可充分了?紫阳道长可是陛下离不得的人物呢。”
紫风已死,紫阳再死的话就没人给陛下炼丹了,那陛下怎么都会保下紫阳的。郑连泽觉得自己应该“好心”提醒一下。
戚钧才不接这破好心,豹眼一瞪就反问道“此案归我锦衣卫,您干什么来了?”
又想抢?这西厂属饿狗的吗什么都抢。
郑连泽“咭咭”笑。
“戚使几时学会拐弯骂人来着了?咂家可没想抢这烫手山芋,就是听说秦公公那边已经抓到凶手,您这又抓着一位,咂家来看个热闹。”
话末再补了句“说不得咂家也能捉着一位呢?”
果然是搅屎棍,戚钧心里嘀咕一声,大手一摆。
“那您慢慢捉,本使先行一步。”
一把抓住紫阳后背衣物,将人拎起。
郑连泽前侧两步挡住,眼皮下拉,薄唇两边拉。
“咭咭,戚使应知咂家亦有服食金丹。”
陛下奖赏心腹的方式早已改为赐金丹,还得当其面服下。
叶风却在一旁盯着郑连泽的表情瞧,心头再次闪过古怪感。
总觉得这家伙的表情有些质壁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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