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你那日是看见她将簪子碾碎了?”
墨一当日被他派给沉鸢护她,他不应当未看见事情始末。
“回主子,是看见了。”墨一静默片刻,让裴昭雪稍作等候,他回屋将碎掉的簪子和多了几个大脚印的鹤氅交给了他。
“少夫人当日许是正在气头上才会如此,墨一怕主子看见了不高兴,便没有及时禀报给您,请主子责罚。”
青年蹲下身子做出一副任由裴昭雪处置的模样,裴昭雪却没心思和他计较这些,瑞凤眸看向变得皱巴巴脏兮兮的鹤氅,以及那根碎成好几瓣的玉簪,心情异常复杂。
“此事不怪你,下去吧。”
待墨一退下,裴昭雪才伸手去摸那两样东西,总感觉一些事情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屋内烛火被夜风吹的晃了晃,裴昭雪看向已经开始落雪的窗外,思及很快便是沉鸢生日宴的日子,心中有了决断。
东瀛使者抵达晏朝一事几日前京城这边便收到消息了。
当日天降大雪,整个京城内落上一层薄薄雪毯,带着城内温度都降了不少。
但寒冷无法冷却京内子民看热闹的心,一大早朱雀街道两旁便挤满了人。
沉鸢和裴昭雪一早便从汀州出发,走了最疏松的官道过来。
如今不过辰时五刻,套的马车便抵达京城朱雀街道,听得外面阵阵人声喧哗。
方雪琳坐在后面那辆马车上,时不时派婢女来裴昭雪这里刷存在感。
不是说晕马车便是说肚子饿,总能有借口让裴昭雪过去。
她身子骨弱众所周知,裴昭雪只是跑了几趟后便问沉鸢,可否让方雪琳过来和他们同乘一辆马车,如此也方便照顾她。
上辈子沉鸢虽然不愿意但本着她立起的温婉人设还是答应了,这辈子她已经没心思再跟方雪琳雌竟,不过也并不代表她会愿意看着方雪琳得偿所愿。
“可以啊,她若是过来我就不待在车里了,我应该待在车底,免得打扰了你们二位。”
少女阴阳怪气起声音,说着便要作势下车。
裴昭雪也不是非要将方雪琳接过来不可,闻声沉默片刻后拉住她手腕,极轻的叹了一口气“罢了,还是我自己辛苦些多跑几趟吧。”
沉鸢对裴昭雪现在是一点余情都没有,也无所谓他这么关心方雪琳,横竖只是一个对她来说日后能爆爆金币,给她当当工具人的老登罢了。
见他没打算继续之前的决定,这才舒舒服服重新靠回隐枕,静待马车抵达皇宫。
皇宫宫阙汉白玉长阶上已经铺了长长的红地毯,用来欢迎东瀛使者用。
沉鸢踩着矮凳在枝落搀扶下下了马车,踏上已经多了不少脚印的红地毯,视线打量周遭来了的权贵之家。
她的目的不在这些人身上,眼神从下马车后便开始搜寻,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少倾,一位着水蓝色冬裙的少女映入眼帘,看的沉鸢眸色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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