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予甩开嬷嬷的手“大事大事!每次都是大事!到底是什么大事啊!我还要忍多久啊!”
嬷嬷再次扶上她,语重心长的开口“夫人也知道女郎近日委屈了,特意给您选了很多春衣样式,女郎就别管这污遭事了,去选春衣吧。”
这边院里的谢风月可不知道她们二人说了些什么,她对痛打落水狗这事不感兴趣,见着事情差不多了。朝着众人摆了摆手,这才回了蕖波阁。
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唉声遍地的嬷嬷,当然还有一个眼神阴郁的谢风柔。
谢风月回了院子直接就去王衍的东厢房了,她一进门就把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连嵩山和折枝都没留下。
王衍看着她心情极好的样子,淡淡开口“去撒完气了?”
谢风月本就是坑了王衍一把,她此时也不敢再放肆了,恭恭敬敬的点头“多谢郎君成全。”
王衍抬眸“你若是真的谢我,就把有关唐氏纸张案的事情跟我如实交代了。”
“我已经说了实话了,只是郎君不信而已。”谢风月道。
“你嘴里就没句实话。”
谢风月闻言笑了起来“郎君不也冷眼瞧着我演了这么多天的戏吗?五十步笑一百步。”
“女郎口齿伶俐,令人艳羡。”
他将手中的书随意一放继而又道“那若是这舌头没了,还能说出这些巧舌如簧的话吗?”
谢风月没想到这人变脸如此之快,有些猝不及防。她藏在广袖下的手蓦然收紧“郎君真爱说笑,昨夜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衍嘴角噙着笑“女郎不必拿昨夜的事时时刻刻威胁我,就算事发我也照样平安脱身。”他嗓音低低“可女郎呢?”
王衍满意的看着谢风月那张小脸一点一点白了下去“女郎不必忧心,我也不是爱找麻烦的人,若是不被人发现那定然是最好的。”
谢风月恨极了这些人总是拿捏人心的模样,她咬着牙又不敢反驳“我先回房了”
见着谢风月走了王衍才低笑出了声,他可太爱看这黑心女郎咬牙切齿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了,像只偶尔撒娇但又喂不熟还咬人的小野猫。
谢风月回房后,整个人都是恹恹的。
折枝和花蕊交换了个眼神,她俩都以为女郎是个公子衍闹脾气了。于是奉好茶摆好炭盆后全都退了出去。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谢风月神情有些麻木,她坐在窗前手指捻着窗台上的花儿,红色的汁水顺着她的手指流下,颜色分明有种诡异的美感。
她在想怎么逃,依公子衍的话。她会在大婚当日被细作替下,她不是担忧那些细作不够专业。她是在担忧今日谢风予那被打断没说完的话。
她明明都知道自己攀上了公子衍这条路,想要不嫁去吴王宫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可她说的是别以为攀上了就不用嫁去
难道自己这桩婚事下还有别的什么阴谋。
谢风月不得不从头开始捋,从她家被查抄开始,从谢夫人突然来牢里救人开始,从母亲单独去见谢夫人开始
谢风月不敢想了,她这婚事是母亲写信给谢家家主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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