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沮授的笔迹后,程昱立刻赶工,撰写了两封与其笔迹一摸一样的书信,一封是送给袁尚的,另一封则是送给黎阳麴义的。
看了看信中的内容,曹昂笑着转头对郭嘉道:“最后的部分也终于完成了,为了设今日的这个局,咱们可算是费劲了心机啊。”
郭嘉亦是咧嘴一笑,冲着未干的墨汁轻轻的吹了吹气,开心的笑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咱们只需等待接手黎阳和邺城就可以了。”
袁尚东巡的第二日,第一封信便先从河内送出,直接传到了现今的黎阳太守麴义的面前。疑惑的看了看下面村夫打扮的送信人,麴义随手打开信栈,接着不由惊叫出声道:“这是沮先生的笔迹!他还没死!”
沮授对麴义可算有救命之恩,乍一见他的笔迹,麴义又怎能不惊?又怎能不喜?待细细的读了沮授的来信后,麴义的虎目中不由露出了几点泪水,信中言明了沮授对袁氏的效忠,并屈身降曹,以为内应之事。
但是,最后几行的内容却令麴义吃惊不小,信中言明袁谭联合曹昂欲反,并打算乘着袁尚东巡之时行刺暗杀,沮授请麴义速速去救援袁尚。
麴义镇守黎阳不在邺城,对于袁尚和曹昂之间的交易毫不知情,且这次袁尚东巡的真实目保密极严,除了审配等几个知心人士外,其他人并不知道袁尚是欲行‘伪游云梦’之计。
想起昔日袁谭对袁尚的态度,麴义的头上不由得冷汗直下,对于袁谭的怀疑和对沮授的信任,使得麴义没有多做犹豫,大声喝道:“传我将令,三军随我兵发南皮!保护主公!”
南皮城郊外百余里处,袁尚的军马正缓缓的向东而行,但见众军金戈铁马,气势非凡。袁尚高坐于马车之上,手握宝剑,冷冷的打量着东面的云头....“袁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军马正急行之间,忽见一骑飞至,马上的一个斥候高呼“主公”,袁尚眉头微皱,转头喝道:“叫什么叫!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
但见那斥候急忙刚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道:“主公,您方一出邺城,沮授先生那里就送来了他的亲笔书信,信中所言之事重大,审先生派我急呈于主公。”
袁尚疑惑的看了看那封书信,心道,这种时候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待拆开书信一看,袁尚的脸色不由的变得煞白。那边的逢纪见状奇道:“主公,信中所言何事?”
但见袁尚木然的抬头看了看逢纪,颤微微的道:“沮授书中言.....袁谭联合曹昂造反,麴义也有同谋。”
“什么!”众将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逢纪眉头紧皱,急道:“麴义,如此便不好了,麴义此人用兵布阵手段极高,先登死士更是个个勇猛善战,他若背反,则大事去矣!”
大将韩猛闻言摇头道:“不会,麴将军岂会是那种人?主公,末将以为此事乃是曹军和沮授所施的反间之计,使我主臣自乱,他们就可乘虚而入。主公须加细查。”
袁尚闻言沉思不语,逢纪冷哼一声,阴笑道:“麴义不是那种人?不然!韩将军,你未免太过抬举他了,麴义此人昔日自视功高,对老主公不敬,随被贬为庶民,他怀恨在心也不无可能,如今得了兵权,想起昔日被贬之祸,难保他不生二心啊。此人不可不除!”
韩猛闻言急道:“不可!若曹军和袁谭乘乱来攻,酿成大祸,又如何是好!”逢纪针锋相对,嘴里喊道:“内贼不除,我等又如何抵御外寇!”
韩猛将大刀狠狠的往地上一杵,怒道:“你凭什么说麴义是内贼!”逢纪冷笑着指了指书信道:“沮授书信在此,麴义之心尽知!”
“不过一纸书信,又岂能为凭?!”
忽见袁尚一抬手喝道:“别吵了!”冷冷的看了看韩猛和逢纪,袁尚深吸口气道:“此事暂且不提,先往南皮,除去袁谭在做计较。”
正说话间,忽见一骑斥候匆忙赶来,向袁尚奏道:“报主公!西南面不知为何有大军往我方向开来,看旗号,乃是黎阳麴将军的兵马!”
众人闻言脸色顿时大变,逢纪急忙上前道:“主公,麴义不得将领,乘主公出巡,率兵而来,反心以漏!”这下子,那边一直替麴义说话的韩猛也是哑口无言了。
焦急之间,又有斥候来报,说袁谭军马已出南皮,冲着己方过来了。袁尚大惊失色,一掷马鞭道:“袁谭,麴义两面夹击我军,我当如何是好!”
逢纪擦了擦头上的汗,急道:“敌方虽是两路兵至,但我军兵马较多,不如暂且回师,先冲破麴义的阻碍,回冀州在做良图!”
袁尚闻言,慌忙点了点头,急道:“好!吕旷,吕翔!命你二人为前部先锋,转军先去冲破麴义的包围圈,韩猛断后,阻拦袁谭,全军速速往西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