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泰的话音落下,但见更多的飞箭和巨石已是轰然的向着吴军船队砸来,巨大的石块虽然尚还不足以将船击沉,但却是在艨冲的上面击出了一个个足以令船致命的水洞.....
“漏水了!漏水了!!”随着一艘艘的艨冲开始出现下沉的迹象,东吴士兵的呼喊也开始一浪高过一浪,周泰急的头上直冒虚汗,他万万没有想到,离敌船这么远,曹军船上的利器居然能都打到己方的战船上来,他在善于水战,但船只尚未靠拢,他总不能飞过将去给陆逊致命的一击吧?
“放箭,放箭!都别害怕,给我还击曹军!”此时的周泰也已经慌了神,在无奈与仓促之下,他只能命令士卒用普通的水战之弓还击曹军,可是那可能的吗?更何况,现在刮的还是西风!
凭借着巨大财力打造的巨舰与攻击器械,与之成等比的乃是他们那强大的攻击力所带来的血腥,眼见敌军的前部船队已然坚持不住,陆逊一边挥舞手中的红色旗帜,一面下令言道:“传令三军,一边进军!一边高呼口号!”
“必胜,必胜,必胜!”
整个江面之上,曹军高呼的浪潮一声高过一声,不消半刻之间,整个曹军水师近十三万将士的呼喊已经震天彻底,其强大的冲击力,就连江岸两旁都能够听得到。
必胜二字,此刻由曹军喊来,竟然能震动九霄苍穹。
湘江北岸之边,曹昂和赵云等人正并肩而立,遥遥的观望着远处,那如烟如雾,不甚清晰的水上战局....其实与其说观望,倒是不如说瞎胡看,因为距离如此之远,出了一些依稀的残影,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师弟....你听?”
依稀的感觉到江面上零星的狂吼,赵云急忙把眼睛闭上,静静的侧耳倾听,少时,但见赵云猛然将眼睛睁开,笑着言道:“师弟,他们在呼喊呢,他们再喊.....”
曹昂顺势接过了赵云的话头,言道:“他们在喊:必胜!”
曹昂身后的将领们,包括赵云在内顿时大惊,但见赵云诧然惊道:“师弟,你...为兄我闭目集中精神听了好久,才勉强听清,你为何一下子就.....”
却见曹昂猛然转头,用手狠狠的点了点头自己的胸口,正色言道:“我是在用心去听,用心去感受,用自己的精神去融合,去理解麾下将士的心声.....你们的耳朵,使用了听嘴里的话的,而我的耳朵,是用来感受我麾下每一位士卒的心的!!!”
众将闻言,一个个顿时诧然的看着曹昂,其中有几个顿时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赵云也是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个跟他印象中相差甚远的师弟,却见曹彰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低声言道:“赵大哥,你别听我大哥他胡吹,今天早上,我去主帅帐中,分明听到是他吩咐陆逊在进攻敌军水寨时,无论顺利与否,都要高喊必胜,以壮士气的。”
“哦~!”但见赵云诧异的脸色顿时变回了平日的神态,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就解释的通了,这样的人,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曹昂....唉,又在骗人了。”
不说此时陆逊对阵吕蒙占尽优势,但说甘宁率领着一路曹军水路偏师,在长江和湘江的正中阻拦徐盛和朱桓的兵马。
眼见水面上浪花滚滚,数百船只正奔着湘江地界蜂拥而来,甘宁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两条细缝,嘿然笑道:“来的正好!正好!”
说罢,转过头去问一旁的于吉道:“老头!今晚这风向如何?”
于吉闻言急忙回道:“风向依旧是向西,对于甘将军和吴军来说,天力之气,当在五五之数。”
“他娘的,说的这么玄乎,给老子用简单明了的方法说。”
眼见甘宁吹胡子瞪眼,于吉吓得咽了一口吐沫,轻声道:“就是...就是...这天气水势,对谁也没什么优势.....”
“嘿!不早说!”但见甘宁顿时兴奋的一舔虎头刀,冲着身后的举旗手下令言道:“舞旗,冲锋!告诉小的们,他娘的谁也不占优势,谁猛谁就赢!都别给老子丢人!”
“哦!哦!哦!哦!”
随着甘宁的激励与布置,但见曹军水师猛然向着敌军冲去,但见徐盛和朱桓正指挥水军奔西南匆匆逆流而上,忽然但见侧面的水道中乍然冲出一支水军,不由得大惊失色道:“曹军竟然敢在水上分兵!?”
然而此时已经不是他们惊讶的时候了,甘宁所领的这支水师皆是精锐,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当年的背嵬军(八百水贼)但见曹军前部的小走珂已是迅速的来到东吴船队之前,数十道飞锁凭空而起,深深的扎在吴兵战船之上,但见曹军借着绳力,又是拉,又是蹦,纷纷跳到吴兵船上,与其近战相搏。
甘宁手持虎头刀,当先一跳,纵身来到敌军的船上,狼一般的扫视着一众东吴士卒,嘿然言道:“给我杀!一个活的都别给老子留下!”
但见曹军奋勇无前,乘船顺水一路直压过去,顷刻之间,吴兵当头的舵员纷纷被砍落船下,朱桓勇猛有余指挥不足,徐盛也年纪太小,在勇猛和指挥上,不是久经沙场的甘宁的对手.....
血腥的场面在长江上纷纷上演,陆逊对吕蒙,甘宁对朱桓,徐盛,整个长江和湘江的水面上,双方相加约有数千的战船如同磁铁一般的交织在了一起,为天下最后的一场战役以及即将一统的天下,拉开了一个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