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事情还要内部解决，段嘉嘉父女俩不好再留下来。回去的路上，段述南还在想孟国庆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跟孟国庆有牵扯，总觉得对上这一家就奇怪得很。上次他就怀疑过，只是孟国庆跑得快，段述南才没能问个清楚。知道金条也就罢了。为什么孟国庆那么确定金条就在墙里？段家那么多面墙，怎么孟国庆就那么精准的找到了卫生间，位置也差不多。这太巧了。巧得段述南根本就不相信孟国庆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自己家的事情，段述南很确定，自己和女儿都不会对外说。黄老头只知道金条，又不知道金条的位置。父女俩走出厂区大门，既然都不准备在省城住下，那当然趁着还早赶紧去火车站买票回家。这也就是桦水市和省城距离不远。不然也不能一天有个来回。结果才出来，段嘉嘉就看到厂区门口站着一个眼熟的男孩子。“孟靖梵？”孟靖梵猛地看过来，一脸惊喜：“你记得我？”段嘉嘉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尴尬。一次是跟踪，一次是杀人犯，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孟靖梵的脸上也有些尴尬，显然是想到了这一层。“你怎么在这里？”段嘉嘉可不认为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而且孟靖梵刚才那个样子一看就是在等人。孟靖梵有些脸红，他确实是对段嘉嘉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跑到桦水市去找人。当然，他也很清楚，自己这点好感，早就因为那次找人的唐突给弄得都不好表露出来。加上那次杀人犯的事情，真要计较起来，自己家还多亏了人家才能平安。上次那位孟叔叔跟段叔叔的矛盾，孟靖梵当时就在旁边，还不等他上前帮忙，旁边就冲出来了一个男的帮了段叔叔。因为这件事情，孟靖梵最近还挺关注他爸的那些项目。“我听说段叔叔最近在为了汽车厂的事情忙碌。我过来是想提醒你们，上面已经有意向的人了，如果想要盘下汽车厂的话，不会那么容易的。”孟靖梵觉得自己也是好心过来提醒，顺便来修复一下和段嘉嘉的关系。说这话的时候，孟靖梵抬眸看着段嘉嘉，偶尔再看看段述南。段述南想了想说：“是孟国庆吗？我很好奇，孟国庆真的有可以盘下汽车厂的实力？”细节上的事情孟靖梵就不知道了。只是回忆起那位孟叔叔的行事作风，他有些犹豫的说：“应该可以吧？孟叔叔主要是建房子的，他还有一个老板呢。”“包工头？”段嘉嘉试探着问：“还是项目经理？”“不是很清楚。”孟靖梵有些尴尬。自己是真的不是很清楚。段嘉嘉还想问什么，被段述南在旁边拦住：“谢谢你了。汽车厂的事情我也没有完全想清楚，如果孟国庆有这个意向的话，只要能让汽车厂的工人都不会下岗，我觉得交给谁都无所谓。我本来也是因为陈靖的关系才对汽车厂上心的。”孟靖梵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人家摆明了不想再有牵扯，他也只好作罢。上次试图强人所难，都差点被一中的老师送到公安局去。这次当着段述南的面，孟靖梵就更不敢随便了。从孟靖梵面前走过，父女俩都只是道谢。直到跟孟靖梵分开，段嘉嘉忍不住说：“爸，你怎么不让我继续问？说不定能知道什么线索呢！”“然后呢？”段述南走到可以打出租车的地方，见到有车过来，抬手示意，说：“那小子打着什么主意，我看得明明白白。就算我真的对汽车厂很感兴趣，我也不会拿你当诱饵让那个孟靖梵说什么的。说了，那就代表接受他的示好。到时候他肯定就顺势赖上来了。”段述南面对一个李长淮就已经在压抑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了。再来一个不好拒绝的孟靖梵，他又不是卖女求荣的那种人。更何况，就孟靖梵现在说的这些，段述南就已经大概清楚孟国庆是打算怎么做了。“放心吧。之前还不清楚有没有其他人一起争，我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现在有人争更好。”段述南本意还是更希望汽车厂的工人可以得到更妥善的安排。一个汽车大厂，段述南想一个人搞定，还有些困难。但如果……他用这些厂区工人的妥善处置，换一个陈靖呢？演戏嘛。他还是会的。想到这里，段述南笑了笑，又突然对段嘉嘉说：“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骑自行车很累，想要那种充电就直接走的自行车？”段嘉嘉点头，她说的就是电动车。说实话，她习惯了大街上不是电动车就是汽车的画面，回到九十年代，看着满大街的自行车还真是不太习惯。电动车其实很早就出现了，甚至比汽车还要早。现在还能看到拖着两条大辫子的公交车就是有轨电车。不过，随着石油资源流入市场，电动车才慢慢淡出视线。现在其实也有电动自行车，只是还远不如后世那么繁茂。段嘉嘉记得，自己千禧年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到不少电动车了，只是当时还是以摩托车为主，电动车并没有在市场上特别明显。直到后来各大城市开始禁摩，加上油价上涨，电动车相比摩托车更环保，而且更省钱，才慢慢在市场上扩展开来。“所以，您这一拐，又要拐到电动车上去？”段嘉嘉有些不可思议。这跟她爸从前的计划完全不同，也跟他上辈子的发家史完全不同。段述南没有明确回答，只是想起了陈靖一直跟他说过，石油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现在国家也在发展更好的能源计划。什么可燃冰、风能、电能。这才是更有开发空间的广阔世界。段嘉嘉对这些一直没有太大的参与，只是如果省里的汽车厂放弃的话，真的能让孟国庆接手的同时，还妥善安顿好那些下岗工人吗？孟国庆也不像那么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