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烟雨,弱水空濛。
氤氲水汽萦绕着碧波涟漪,一艘乌篷船穿过石拱桥的桥洞,抵达岸边。
船上先后走出两人,一男一女,踏上青苔斑驳的岸边台阶。
乌篷船在水中悠悠荡漾。
男子回头,扔给船家几两碎银:“不必找了。”
船家接住银两,面上笑容朴实,口音中带着几分南方人的温软:“公子大气嘞。”
“我这船日跌时分还会过来,您和夫人若是返程,我愿搭二位一载,不收费的呀。”
男子颔首:“好。”
乌篷船调头驶离,岸边小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男子转头看向青衫女子:“船家方才说,这个时节,此地的枇杷最是香甜,我去买上一些。”
青衫女子笑言:“好。”
枇杷摊旁。
男子挑中了一小篮枇杷,付款后正欲拿走。
却不料,有人和他同时握住了篮提:“哎呀呀,这一筐不错嘛!”
说话的人,一袭骚粉色衣袍,面上涂脂抹粉,却能从俊秀的五官中,依稀辨认出是个男人。
男子看了粉袍男人一眼,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他手上用力,直接抢过枇杷篮子,转身作势离开。
粉袍男人一手叉腰,语气不善:“站住,生面孔嘛,你可知此地是谁的地盘?”
男子回头看去,像是白痴似的瞥了一眼粉袍男人,随后冷哼一声,再度迈步离开,朝着岸边走去。
粉袍男人快步上前,一手搭上了男子的左边肩膀:“嘿呦,貌美的小公子,脾性都这么不讨喜吗?”
男子左肩一耸,震掉了粉袍男人的手。
粉袍男人凌空侧翻,拦住男子去路的同时,顺便抓住了枇杷的篮提。
两人就这样交手起来。
招招暗含劲风,篮子被打翻,枇杷掉了一地。
道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粉袍男人一掌击退男子时,不忘出言调笑道:“身手还不错,长得更不错,很是合人家眼缘呢!”
男子后退一步,眼中流露出几分谨慎之色。
他心中暗道:面前之人,虽是变态了一些,武功却是实打实的高手。
粉袍男人笑靥如花,眸光却暗暗发狠。
他飞身上前,再度朝着男子挥出一掌,掌间有黑色毒气涌动:“可惜派你来的人听不懂人话,惹人家生气了呢!”
就在此时,青衫女子瞬移到男子面前。
她不动声色的抬袖一挥。
粉袍男人还未靠近,就被隔空扇飞。
他连忙收手,后退三米之距后,落地稳住身形:“靠!异化之人?”
“我的老天爷啊,又要大乱了吗?”
他鬼哭狼嚎的往后退去:“这个我打不过,秃驴,你来!”
话音刚落,身着粗布衣衫的光头和尚从天而降,落在了粉袍男人的身前。
粉袍男人扭腰,迈着小碎步避到和尚身后:“死秃驴,那女子不太对劲,你小心点!”
和尚没有理会妖人,而是朝着青衫女子单手行礼:“阿弥陀佛,施主,此事乃我方过失,贫僧在此赔罪。”
妖人一脸惊愕:“我让你小心点,谁让你道歉了?”
“这两生面孔,一看就知道,又是朝廷派来的人!”
和尚转头瞥了他一眼:“你闭嘴。”
他说罢,再度看向青衫女子:“此事就此揭过,施主意下如何?”
萧与夕眉峰轻挑,答道:“不如何。”
她抬手指向妖人:“是他出手冒犯,你出面赔罪是个什么理?”
妖人颇是傲娇的轻哼一声:“在我的地界,想让我低头,绝无可能!”
萧与夕嘴角微微勾起,笑意不达眼底:“那就打到你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