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奶奶哭完,赵一粟才问:“不知这位山神大人要求上供的是什么东西?”
老奶奶压低声音:“是女孩。听说,这山神要种一株药草,得用女孩子的血浇灌,所以家家户户有女孩的都要上供。”
赵一粟心头发寒,此时再回想老奶奶的话,就不由自主想离她远点。
“我家四毛有三个姐姐,都上供了,邻里邻居还羡慕呢,说我家老四有福,肯定能在山神的庇护下活到成年!可是怎么会这样,四毛丢了,四毛丢了……我的心肝儿孙子四毛哟!”
赵一粟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老奶奶哭了一阵儿又说:“你们要是夫妻,那老婆子我肯定要劝劝你们早点离开,免得怀上了孩子被这里的山神给盯上。可你们既然是兄妹,那就还有一点希望。山神不伤大人,就是我们榔头村也没有多余的口粮,凡是劳力都要上山种灵草。”
两人从老奶奶口里掏出了许多话,又随老奶奶一起进了村。
村内弥漫着浓浓的腐朽之气,活着的每个人都泛着死气,瘦骨嶙峋之下,便显得每个人的眼睛都大得出奇,被一双双这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一粟感觉毛骨悚然。
好在他俩穿得够破够狼狈,符合一个完美逃荒的形象,没引起村民的更多戒备心。
两人当晚就在老奶奶家借宿住下。
月上梢头,江云尘爬上房顶,就发现赵一粟已经在这里了。
脚下的屋子里传来老奶奶时不时的哭声,除此之外附近一片死寂,连一声犬吠虫鸣都没有。
“这地方处处都古怪……”赵一粟压着声音说:“那个所谓的山神,八成是什么妖兽,或者邪修。对了,你可知道十年前玄丹府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好好的门派怎么会一夜骤变?”
江云尘摇头:“那时候我在闭关。”
“也对,九品嘛,早就两耳不闻凡间事了。”赵一粟不软不硬地刺了他一句。
江云尘罕见地没有反驳。
两人安静了片刻,月光之下,整个村落更猛上一层诡异的气息。
江云尘望向远处的山头:“去会一会那个山神?”
“正有此意。”赵一粟跟他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两人同时起飞,披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