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尹平贵,说话已然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
似乎被王悍摆了一道之后,他底气变得少了许多。
转念想来。
除了私通土匪,协助孟晟出城的罪状之外,其他方面,没有能动摇他根基的地方。
越是猜不透,反而越令他紧张。
只见徐知春凝重地看了王悍一眼,淡淡说出两个字,“渎职!”
“什么?”
尹平贵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内心忍不住狂喜。
“渎职?哈哈,王悍终究是个年轻人啊,别说我不会承认渎职之罪,即便承认了,按照大乾履历,渎职罪也最多停职调查而已。”
“如今这青阳县,大权都在我手里掌握着,即便没有县尉的身份,我也照样能号令官差。”
“再说了,我苦心经营半生,岂是一个渎职罪就能将我永久停职?”
“无论王悍抱有什么目的,他终究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片刻的时间,尹平贵已然分析出了厉害关系。
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尹平贵都能毫发无损。
这王悍折腾出如此大的动静,莫非就是为了恶心他一把?
尹平贵冷笑道:“大人,下官冤枉啊。”
他的反应,并没有出乎徐知春的预料。
徐知春微微颔首,“你详细说来。”
“遵命。”尹平贵得意地看了王悍一眼,申诉道:“昨夜下官深夜想起城头的两架投石车不容有失,大人你是知道的,咱们青阳县的城防虽是铁板一块,可外有土匪横行,对于投石车这么厉害的武器,自然是要严加看管。”
表面上看,尹平贵的这一番话的确没什么问题。
唯独就是深夜召集所有官差训话,时间点没选好。
徐知春淡淡点头,“尹大人忧心县城安危,本官自然看在眼里。”
好你个徐知春,挺识相的嘛。
尹平贵更加得意了,“大人,下官着实没想到,因为下官的一时疏忽,竟然导致土匪越狱。”
“现在想来,越狱之事却有蹊跷,再加上王先生今日跳出来状告下官,很难不让人怀疑先生的动机啊。”
县城大牢守卫不说多森严,但是无人策应,想越狱也是难如登天。
这件事,必然是有人里应外合。
看到尹平贵将祸水东引,竟然暗指王悍就是那个策应孟晟的外人。
徐知春脸色一沉,望向王悍问道:“先生有何说法?”
王悍双眼微眯,淡然说道:“关于我土匪的身份,前面已经说过了,小宁王为我亲写手书,大人为我当众做保。如果还不能打消尹大人的疑虑,那我无话可说。”
嘶。
尹平贵的笑意僵在脸上。
小宁王的手书是最大的难题,王悍拿着这玩意,就跟圣旨一样,让人不敢再继续拿他的身份做文章。
他刚才一门心思想把怀疑对象引到王悍身上,竟然无心忽略了这一环。
让徐知春调查王悍的动机,岂不是在当众打他的脸,打小宁王的脸?
想到这层关系。
尹平贵冷汗顿时溢了出来。
这时,徐知春冷哼一声,凝重说道:“本官自然相信先生,越狱之事,本官自会继续调查。”
“尹大人,渎职之罪,你可认?”
“大人……”尹平贵反驳道:“下官只是没有把握时机,实在不敢应下渎职之罪啊。”
啪。
徐知春猛拍惊堂木,吓的尹平贵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