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不清自己多少次爬到长青身边，她本以为这一次，她依旧会被长青像是拍打一粒尘埃般，再次打落下去。

但是，这一次，长青没有。

反而是周冷凝终于力竭，要掉落铁塔。

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她拉了上去。

长青将周冷凝拉到身边坐下，看着周冷凝甚至都没有抬起一根手指的力量，叹了口气。

周冷凝直勾勾的看着长青，此时的她，因为重创疲惫，心神已经有些恍惚。

她的思绪，有些乱了。

她很好奇，长青为什么不杀自己。

她才发现，长青对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杀意。

“为什么？”周冷凝声音虚弱的问。

长青没有回答，而是从乾坤戒中取出了一瓶天级疗伤丹药，放在了周冷凝的身边，自顾自的说着。

“我本以为，这方天地少有同道。”

“但你又向我证明了，我道不孤。”

长青懒洋洋的斜靠在塔尖，抬头看着漫天星光，笑着说道：“寂夜无边无际，星光却可点亮，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

周冷凝听不明白，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拿起丹瓶，将丹药灌进了嘴里。

天级丹药？

周冷凝更加疑惑，她无法理解如此红尘仙，为何会有这么低级的丹药。

她强行让自己的思绪清晰起来，她要尽力的恢复着只为再次攻击长青。

长青却是转头，看着周冷凝，静静说道：“你是杀不死我的。”

“但我不会放弃！”周冷凝坚定道。

“我知道。”长青点头说道：“我希望，如果你以后再遇到这种类似的事情，如果对方不是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些。”

“……”周冷凝眉头紧锁。

“死，固然是解脱，但你，总该为活着的人好好活着。”长青伸手指了指下方，即便高塔很高，但仍旧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一张张挂满泪痕的脸庞。

他们的眼神，无不祈求的希望，希望长青别杀周冷凝。

周冷凝浑身猛颤，用力的攥紧了拳头，她的指甲刺进了手掌，眼眶很快湿红。

“为什么！”周冷凝又一次问道。

长青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因为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我只能出此下策。”

周冷凝欲言又止，随着长青又说出的三个字，她的脸上，挂满了震惊。

“对不起。”

长青低沉说道。

“为……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的。”

“可你应该对周家被你斩杀的……”

“死的那些是真的该死，我只是没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罢了，我只欠活人的道歉。”长青耸了耸肩，道：“但，我现在也只能先对你道歉，而且，我希望你能保密。”

长青认真的看着周冷凝。

周冷凝的心思，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