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之下,还是白面男人痛苦的呼喊声,给了他们勇气。
壮汉乙收回佩刀,立在林老大,老四面前的身躯却无半点移动,显然没想轻易放过他们。
茶寮里,久等叔伯没回来的祥云,坐不住了。
屁股底下的板凳实在太高,她尝试好几回,小腿都跟地面差了好大一截。
最后抱着摔倒的结局,鼓起勇气往地上一跳。
想象中的疼痛没来,反倒是后背被人托举着,双脚稳稳踩在地面上,鼻尖涌进一股似有若无的白茶香气。
一声轻笑声,自身后响起:“瞧着圆滚滚的,手感还挺重。”
祥云一回头,看到对面的褐衣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谢谢叔叔。”
她一咧嘴,露出大门牙,整个人跟粉团子一般。
赵拓嘴角忍不住跟着勾起来:“想吃我桌上的饭菜?”
祥云脸一红,拨浪鼓似的直摇头,余光却忍不住往桌上瞥。
心里一个劲儿告诉自己,林祥云,你不是真娃娃,老黄瓜刷绿漆,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贪吃的毛病?
“不能吃,奶奶说,出门在外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小姑娘眨巴眼睛,眼睫毛忽闪忽闪,灵动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弄得赵拓心情大好,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旅途无聊,难得能有件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那这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知道了名字,我们就不是陌生人了。”
祥云大眼睛微微一眯:“叔叔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再告诉你。”
赵拓没想到一个胖丫头,还挺有心思,略一思索笑道:“我姓朝,家中行三。”
一听就是化名,连个敷衍的全名都不肯说出来。
眼前人的防备心不低。
祥云心里惦记着叔伯,不想跟朝三浪费时间。
拽了拽腰间的小布包,道:“我姓木,家中排第四。”
说完,蹭蹭蹭往马厩方向跑,留下男人愣在原地。
好半晌,收了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在手心上,吊坠上的貔貅玉穗子,晃晃悠悠,显示出主人此刻的心情。
“朝三暮四,有意思的小丫头……”
这时,出去查看情况的壮汉甲,跟祥云一出一进,终于将中年人被马踢伤的原委告知清楚。
祥云赶到事发现场,林老大伸手把她拽过来,护在身后。
一脸愤色瞪着壮汉:“到底想怎么样?你们不会想讹钱吧?”
“钱?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怎么处置,等我家主……主子过来,再做定夺!”
“凭什么要你家主子定夺,你家主子是县太爷还是判官啊?方才小厮说得很清楚了,那位先生是被马误伤的,我家马也是因为你家马突然发情才失控,怎么论都怪不到我们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