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大昭寺时,外面的路更是挤得水泄不通,许许多多华丽的马车挤在外头,还有许多善男信女一并在外蹲守着,似要等着弥苦大师亲自出现。
周筠之掀开帘子看了眼西边的天,这会儿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个半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这会儿别说回去了,怕是排队进去见弥苦大师都难。
周筠之倒也不急,她先前来大昭寺时,直接把庙后面的小院租了半年。周筠之不缺银子,但怕有人打扰,没想到会这么直接派上了用场。
不过今日贵人来得多,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也不知道庙里的和尚有没有把她的院子给了别人。
周筠之赶忙派手下的嬷嬷去问。
那嬷嬷去得凑巧,寺庙内的沙弥正是满脸苦恼之色,听闻了嬷嬷的来意,赶紧把眼下的事说了一遍。
正如周筠之所料的那般,今日的寺庙非常热闹,来了不少的贵人。
因为大昭寺离京城甚远,来回一趟不方便,许多人没有见到弥苦大师不肯走,就打了在院子里住下的主意。
人一多起来,那庙里的院子就被人盯了起来。
周筠之的院子虽租了半年,但是里面没人住,空荡荡的。有路过的人见到这空院子就想住进去。
奈何和尚们苦口婆心劝了,那些贵人就是不依,只说是住上一夜。
且不说院子是周筠之租下的,那院子里还放着周筠之的一些东西,自是不能让旁人进去扰乱了。
眼看着闹得厉害,这下正主来了,那帮人总不会还在院子门口赖着。
周筠之听得挑了下眉头,对着身边的人道:“走吧,去看看。”
一行人便被和尚引到了周筠之先前住的小院。
此刻,院子门口正站着一帮丫鬟婆子,众星拱月似的围着两位女子,一老一少,似一对母女。
那年轻的女子穿着红衣,满脸的张扬:“这天都快黑了!没人过来!让我们住一晚怎么了?你们这些和尚不是最讲慈悲为怀吗?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们今夜冻死在这里?”
“快把门打开,莫要让我亲自动口,让人把你这门给撞破!天天就知道捧着那臭经书,一点都不知道变通!我看你们都是读经读昏了头!”
那女子语气甚是激烈,把一旁圆脸的和尚说得面红耳赤。
周筠之带着卫沉霁上前了几步,才看见了里面女子的脸。
中人之姿,有几分美色,但眼下跋扈的模样,硬生生把她的美色削减了三分,显得粗俗蛮横。
“佛门之地,姑娘慎言。”周筠之上前开口道。
章芳菲闻声看了周筠之一眼,见到是一个挽着妇人发髻的女子同一位清俊男子携来。
那女子虽长相貌美,衣着华丽,但身边的男子甚是普通,除了那张脸有些可取之处,浑身上下都透漏着一股穷酸劲,连小厮都只有一位,穿得也是浑身破烂。
要么是京城中不入流的人家,要么就是个青楼中的头牌,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她可都见过了。
章芳菲不悦开口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本姑娘的闲事!”
她教训和尚的事,也是旁人敢管的?
周筠之正色开口道:“这是我的院子,姑娘挡着我的路了!”
听到这话,章芳菲当即脸色一变,带着几分不屑道,“是你租的又如何?一百两银子,租你这院子一夜!”
当即有丫鬟上前给周筠之递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