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一件寻常事(2 / 2)

“如果我说,我也想去看看梅春儿的宝库呢?”周筠之道。

柏灵璧:“我陪着夫人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不用跟着我。”

死过了一次,叫周筠之对生死这些东西没有之前那般执着。她可以死,她可以冒险,但她并不希望柏灵璧跟着她冒险。

卫沉霁也好,柏灵璧也好,重要的是那个人,不是他的名字,可他偏偏是又是个帝王,还是要把心捧给自己的帝王。

上辈子经历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一个深渊,一个永远跨越不了的深渊。

这辈子,她不想沾染这些东西了,她累了。

“我想去那里,是我自己的想去。夫人去夫人的,我去我的。”柏灵璧道。

周筠之道:“别叫我夫人。”

柏灵璧这次却没有听话,“你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堂的夫人,不叫你能叫谁?”

周筠之:“我嫁的夫君是卫沉霁,不是柏灵璧。”

“夫人愿意,我以后就叫卫沉霁好了。只要夫人愿意,我一直都可以是。”

看着成婚后一直对她彬彬有礼的男子,此刻跟一个可怜小狗一般在她面前摇尾乞怜,周筠之的心中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说心软谈不上心软,更多的是无奈。

她叹了口气道:“回大元去当你的帝王那个不好吗?偏偏要来这里找我?瞧我给你脸色看。”

柏灵璧道:“我不喜欢大元,也不喜欢宫廷。我只喜欢夫人你,有夫人的地方,便是我的家,我自是要跟着夫人一起。”

任由眼前的人如何深情,周筠之只是触动来那么一刻,接着所有的感触在心中悄无声息,如石沉大海般。

“你既然要去,那就跟着去吧。不过,你的人,别轻举妄动。”

见周筠之态度软和了,柏灵璧也跟着点点头道,“我听夫人你的。”

“行,那现在你该走了,我要歇息了。”周筠之无情道,仿佛刚刚才缓和脸色的人不是她。

柏灵璧自是听周筠之的话,替她整理一下被子脚,再走到窗户边,翻窗出去,再轻轻合上了窗户。

周筠之趴在床上,看着柏灵璧离开的方向,心中不似先前那般无力。

有他陪着,确实会安稳不少,可周筠之不是很想受他的恩情。

就着夜色,柏灵璧回到了暂居的宅院里。

看着自家主子回来了,丁山欣喜上前问道:“主子,怎么样了,夫人劝回来了吗?”

在得知夫人要去那里以后,主子第一时间就过去劝夫人了。

柏灵璧摇摇头,“我要跟夫人一起去。”

丁山瞪大了眼睛,怎么就一起去了?这可不能一起去啊!

丁山劝道:“主子,那地方凶险,能不去就别去啊!”

宝库的路许多人去探过了,能生还者十不存一。

“夫人想去,我便陪她去走一遭。你把人手给安排上,到时候见机行事。”柏灵璧道。

听到这话丁山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以为柏灵璧打的主意是不让周筠之进去,便让手下的人去准备了,准备在路上多设些阻碍,毕竟从京城去那里还有些日子。

只是没等到启程的那日,皇宫里又传了消息出来。

说是宣鹤公主与太子都受了重伤,太医正在给他们诊治。

丁山把打听到的消息传给柏灵璧道:”主子,听说是太子殿下去刺杀宣鹤公主,让宣鹤公主重伤,然后太子再被宣鹤公主的暗卫伤了。”

说起来就是这群皇家人,狗咬狗,自相残杀,好在没伤到外面的人。

柏灵璧听完这些话,沉思了片刻当即想去找周筠之,只是他来晚了一步。

宫里的人早就把周筠之唤进了宫。

今日来接周筠之的是萧勉,他这些日子在皇城和太庙之间来回游走,又去了一趟皇陵。周筠之许久,才见上她一面。

在周筠之走上车架前,两人打了个照面,萧勉看着周筠之清瘦的脸庞,大概能想到周筠之这些日子吃的苦头。

直到进到宫里,四周的人影渐少,萧勉才走上前去跟周筠之说了第一句话:“郡主,宫中局势复杂,还有刺客在潜逃。我送郡主到殿外,若有不对,郡主随时喊我。”

周筠之想起传话宫人说,宣鹤郡主与太子一起受伤的事,点了点头。

宣鹤公主既已经答应了她会走,更把太子给放了出来,自然是不会自导自演去做这些麻烦事。

这下手的人要么是太子,要么便是其他的皇子,都想把皇宫的这趟搅浑。

宣鹤公主的宫殿外,里一层外一层的御林军,将宫殿团团围住,看起来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周筠之走到殿内时,淡淡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她走到殿内发现,宣鹤公主正依在榻上,她露着半边的肩膀,上面缠着白色的纱布,红色的血迹从上面渗出,似乎伤势不轻。

周筠之正打算开口之际,宣鹤公主自己睁开来眼睛,似乎刚刚就是在闭目养神。

周筠之上前见礼:“见过公主,公主的伤势如何来?可有大碍?”

宣鹤公主并未开口,只是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人下去,再对着周筠之道:“这就是你让本宫放手的后果。”

“本宫才把那孽障放来出来,他就过来行凶!这宫里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周筠之不敢替太子说话,也不敢替自己辩解什么,只是跪下行礼道:“公主息怒!公主以伤势为重,莫要恶化伤势,伤了身子。”

宣鹤公主见周筠之的模样有些生气,但又不舍得对她生气,只是道:“宝库还是要去,本宫去不了了,你替本宫去吧。”

周筠之抬眼,正要开口之际被宣鹤公主打断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问什么。”

“那刀上沾了毒,本宫活不久了。”宣鹤公主轻描淡写道,好像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