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柔没有资格拒绝。
她忍下心中抽痛感,以及浑身的痛楚,面色不变点头:“好的陆总。”
陆宴峋很快就上了车,沈蔓羽似乎有些为难,但最终到底也坐在了后座。
车门关上前,梁锦柔还能听见沈蔓羽有些担心的语气:“这里很偏僻,梁秘书一个人可以吗?”
陆宴峋还没有回答,她又自顾自的笑了一声:“应该没关系吧,如果梁秘书害怕,可以叫周先生来陪她的……”
随着车子启动,她的关心话语也渐行渐远:“虽然三年前的事情是她处心积虑……但她毕竟是奶奶给你安排的妻子,万一她找奶奶告状,你又要被骂了。”
梁锦柔已经听不见陆宴峋说了什么,或许他根本就不屑于有任何的反应。
她的死活,他何曾关心过。
拖车还没有到,天空中忽然飘来一朵乌云,倾盆大雨瞬间泼下。
全身湿透,被淋成落汤鸡的梁锦柔才想起来,沈蔓羽走的时候连钥匙都没留。
她知道沈蔓羽是故意的。
在陆宴峋眼里,沈蔓羽就是她如白月光似的青梅竹马,善良娇弱,温柔如水。
大概在他们原本计划中,沈蔓羽留学几年回来,两人就该琴瑟和鸣,恩恩爱爱。
结果突然多出她这么一个心思险恶,拜金虚荣的女人。
蹲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梁锦柔无处可躲,她靠着陆宴峋送给沈蔓羽的生日礼物,这辆奔驰轿跑,悲哀地想……
即便她告诉陆宴峋,沈蔓羽这几年明里暗里做过多少针对她的事情,陆宴峋都不可能相信。
哪怕她说出口,他也只会当她是恶人先告状。
……
“深更半夜,终于舍得回来了。”听到玄关处的动静,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的陆宴峋头也没抬,便讽刺一句。
他换了居家服,脸庞轮廓要柔和几分,但眼底的冰寒依旧不好接近。
梁锦柔拖着疲惫步伐,没什么力气,也不想多说,径直去往浴室。
陆宴峋等了几秒没有反应,掀起眼皮,发现地板上有一串的水痕。
他皱起眉头,起身走到浴室外,梁锦柔正准备换掉湿透的衣服,她面色苍白地转过来,已经摘掉了厚重的黑框眼镜,眼眸静静注视着他:“陆总,还有事?”
“你——外面下雨了?”
“陆总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来所有心思都在沈小姐身上。”
陆宴峋眉心拧得更紧:“梁锦柔,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没有,只不过是说句实话而已。”梁锦柔不想争吵,干脆从他身边走过。
被冷落无视的男人一把抓住她手臂:“你站住,说清楚!”
“嘶——”梁锦柔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惨白到毫无血色,她艰难地说,“陆总,我现在很累,你能不能放开我?”
陆宴峋松开手,冷声:“别装模作样,明明很早就可以回来,拖到现在——谁知道你做什么去了?”
做什么?梁锦柔压抑着手臂上的生疼感:“下班时间,不需要陆总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