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夏时砚红了眼尾。
“可之前我取了白榆的头发,DNA比对的结果是完全吻合……”稳了稳神,夏时砚开口道。
“你从哪里取到的头发?”陆斯衍眸光微沉。
“她房间的梳子上。”
“多半被华瑛动了手脚。”陆斯衍声音沉沉。
“我之前也想不通,华瑛和唐黎明明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屡屡针对她。”
“从西郊玉龙湾项目,到后来把唐黎从海林医院绑走送给陈刀,再到让陈刀要了她的命,她每次出手都毫不留情。”
“甚至前面几次失手后,还费尽心思的要将唐黎卖去M国,似乎唐黎不消失,她就不肯罢手。”
“直到看到这份报告,我终于明白了她做这一切的缘由。”
“她早就知道唐黎是安安了?”夏时砚声音颤抖的开口,里面带了些不可置信的怒意。
华瑛知道了夏时安还活着,非但不告诉他和夏振海,竟然还一直想要了她的命。
“安安当年失踪,怕就是她一手安排的。”陆斯衍沉沉开口。
“只是不知道唐黎到唐家是不是她的有意安排。”
“据我所知,唐明中和华瑛的关系不一般,唐明中二十多年从一个小包工头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家小型建设公司的老板,靠的就是华瑛。”
“只是如果当年唐黎是她有意送去唐家养的,那就是她原本对她没起什么杀心,只是后来发现唐黎与你有了交集,这才迫不及待的要除掉她。”
“而现在,为了保证唐黎的身份永远不被发现,她借用唐黎的头发做样本,拿到真实的DNA比对报告,送将白榆送进了夏家。”
“因为报告是真实的,你们便都不会怀疑了。”
陆斯衍的分析句句敲击着夏时砚的耳膜,让他心头一阵阵的刺痛。
他的安安,竟然一直在身边。
却因为他们没能及时认出她,遭受了那么多磨难。
想到唐黎曾经经历的一切,夏时砚觉得心口一阵窒痛。
夏时砚拳头握起,指骨处泛起些青白: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安安!”
夏时安失踪时还是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根本不会对华瑛造成什么威胁。
比起来,他的威胁似乎还更大些。
可她却把手伸向了更加幼小的她。
“时砚。”
看出夏时砚压抑的痛苦,陆斯衍声音放缓了几分:
“这件事,我希望暂时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听到这句话,夏时砚倏然抬头。
“我知道老爷子有多么想念安安,可现在不是时候。”
“唐明中和易莲都已经死了,于香还没清醒,陈刀供述出来的那些罪状被钱坤顶包,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当年的事情是华瑛做的。”
“唐黎这时候回夏家,不只是彻底暴露在华瑛的视线下,更会打草惊蛇。”
“我现在怀疑,你父母那场车祸真的不是意外。”
“我很确定,万福生的死是华瑛做的,如果我没记错,你父母是在万福生死之前的半个月,发生了那场意外。”陆斯衍沉声道。
曾经的真相被一点点扒开,夏时砚惯来温润的眸子寸寸凉下去。
他没想到,在夏家老宅里,这么多年,竟盘踞着一只巨大的毒蛇。
在阴暗里,吐着蛇信子,阴狠毒辣的凝视着他们每个人,想要将他们都吞噬殆尽。
“我会帮你一起找出当年的真相,让华瑛受到应得的惩罚。”陆斯衍继续开口。
“斯衍,谢谢你。”缓了缓,夏时砚哑声开口,声音里透着些苍凄。
“唐黎现在确实不适合回夏家,我不会将她置于危险下,只是……”
他顿了顿,眼尾又红了几分:“我能不能马上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