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黑厂总管,后被陈国公等人联名赐死,罪名是霍乱后宫。”
“想起来了,倒是个忠心耿耿的老奴。”
“另外,前段时间赵安和巫师长冥一起去了翠兰园,还写了两首诗博得了花魁千羽薇的好感,千羽薇是原刑部侍郎的独女,刑部侍郎因冒犯小鬼谷石东海的公子,而被弹劾下狱,不久满门诛连,千羽薇被充入了教坊司。”
“写诗?”
洛清霜一愣,“你确定?”
“千真万确。”长垣摸出了一封宣纸,低着头送到了芙蓉帐边。
雪白的玉手探出纱帐,拿了过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洛清霜望着诗句一时定住了,而后恼怒不已,“该死的奴才,胆敢欺瞒哀家。”
太监不许识字,内务府记账都是外仕的主簿负责。
一个小太监哪来的才气?
如果真是穷苦出身,这绝不可能!
“太后,是否拿人下狱拷问?”长垣习惯性地询问。
洛清霜思量片刻,否决了,“那奴才且留着,哀家还有用,另外你去通知周方,让他回去。”
长垣领命而去,从头到尾都不曾抬头看芙蓉帐一眼。
洛清霜撩起帐幔,一身薄薄的纱衣,胴体若隐若现,她翻来覆去地咀嚼这两句诗,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洛家乃书香门第,她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琴棋书画自是样样精通,能看出来这两句注定流芳千古。
“小太监会写诗,写得还这般好,又跟害了老王爷的长冥纠缠不清。哀家真是越来越好奇了。”洛清霜对赵安的好奇心暴增,杀意也悄然多了几分。
这一夜,赵安不住地打喷嚏,搞不懂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他已吩咐了御膳房,在周方明日入殿前的茶水中下药,应该不会出乱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祈年殿便忙碌起来,赵安本打算去瞧一眼,意外的魏云雕把账本送了过来,不阴不阳的说:“太后让杂家送来的,杂家也不知道太后的打算。”
“或许是让陛下查点吧。”
赵安悻悻地来了一句,不能让人知道他识字,至于太后这般做,十有八九是查过他的底了。
娘的!
有人办事就是爽,看来以后在太后面前最好不说话,免得说多错多。
赵安将账本丢给了正在查阅奏章的女帝,赵安没说是太后让他查账,只说是希望她这皇帝代劳。
女帝并未多想,打开账本简单扫了一眼,“没什么问题。”
“当真没问题?”
赵安随手一指出入数额,谁家出账入账都有一数?
女帝定睛一瞧被气笑了。
刚才没仔细看,居然每笔账目都有一这个数字!
摆明是负责记账的外仕主簿留了个心眼,若东窗事发,他也能当做检举周方的证据,把自己摘干净。
“太后为何突然要查周方,你是不是因为那顿板子跟太后说了什么?”
女帝太了解赵安了,不着调又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