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作战本就困难,而对方明显就长期生活在海上,熟悉地形不说还十分狡猾,的确难以对付。
“姑母,对于他们的特征可有记录?”
“水匪凶残,凡是遇难的商船,不光财宝和值钱的货物被掳掠一空,人自然也是回不来的,是以并没有详细的记录,不过......确有一位幸存者。”温淋顿了顿,而后拉开了里间的房门,“稍等。”
不多时,她便从里面带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瘦骨嶙峋的身躯还在不住颤抖,头也一直低着,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凤浅浅和萧凌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敢开口。
他看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过什么折磨,贸然开口恐怕会让他应激。
“就只有这个小少年见到那些劫匪活着回来了?”
顾茗思倒是心大没什么顾虑,看着少年害怕的样子,又开始泛滥她的心疼劲儿了:“小弟弟,你好?”
然而没想到,她刚凑过去一点,少年就猛地一个激灵,直接挣脱了温淋的手,动作大到几乎要撞上墙壁,而后整个人缩在了墙边,彻底成了一只鹌鹑。
温淋连忙蹲过去小声安抚:“没事没事,小曲儿,这里没有坏人,不要害怕......”
自认风流温柔的女君顿时有些受挫:“这......不是,本姑娘有这么可怕吗?”
燕嫆翻了个白眼,直接用折扇勾住她的肩,把人勾了回来:“行了,先闭嘴吧。”
等到小少年情绪缓和了一些,萧凌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姑母,这少年是......”
温淋将小曲儿拉起来,让他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叫小曲儿,无母无父,先前被一个商贾姜家买了去做小侍,伺候那家的公子,本来日子刚见好了,可谁想到......”
“姜家的夫人是夏国人,之前那次出航既是经商运货,也是顺便回夫家探亲,便将一家老小都带上了,结果就遇上了劫匪。一整船的人和货,最后只剩下了小曲儿,是趴在一块船板上漂回来的,还好被发现的及时,不然人也......”
温淋的话讲到一半,那个叫小曲儿的少年便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呜呜呜......主君夫人他们都叫那些匪徒给害了,还有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呜——”
凤浅浅蹲下身,递过一张手帕,声音轻柔地安慰道:“小曲儿,莫哭了。”
林子濯盯着她手中那张绣着凤凰花的手帕,没有出声。
萧凌和墨寒对视一眼,都觉着有点不对劲来:“你家公子如何了?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