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隐约中带着怪异的声响。
白离从鞋底抽出刀片放在掌心,拿出电量甚少的老年机打开手电筒照向地面。
悉索声越来越清晰,像是刻意让她听见一般。
白离的神经绷紧,她想自己可能来对地方了。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窜入鼻中。
很淡,像是花香却含着一股呛人的涩味。
白离下意识捂住口鼻,死死盯住附近出声:“谁?”
叮铃……
那种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从前方传入耳中。
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响,浓雾之中,暖黄的火光显露。
一声一声的脆响不绝于耳,香气也渐渐浓郁,白离抓紧手中的刀片盯住前方。
少时,浓雾中走出一手举火把的苗族少年。
他穿着藏蓝色的苗族服饰,衣着花纹精美细致。
他满头白发用五彩绳绑缚,高高扎起,全身上下都有银饰点缀。
白离看不清他的脸,不是因为浓雾,是因为他带着的蛇纹面具遮住上半边脸,只露出殷红的薄唇。
火把将雾驱散,少年一步步靠近白离。
面具下的那双黑眸如同琉璃,好奇地看着白离。
清脆的银饰碰撞声一下一下落在白离耳中,白离看着少年挪不开眼。
见到他的第一眼,白离确定,他就是乌崖。
乌崖站定在白离跟前,把火把朝前,白离的容貌完全装入他的双眸。
“呵。”乌崖轻笑,少年音色干净透亮,直直扎入白离的心脏:“外来人,迷路了?”
远些看不出乌崖有多高,近了才发觉他比她高出一个头。
白离仰头看他,火把的热气熏得白离脸热乎乎的。
“我好看吗?”乌崖猛地把脸贴近。
白离一个趔趄往后倒,乌崖眉眼上挑,伸出手拉住白离的手臂,将她的身形稳住。
“谢谢。”白离红着脸赶紧道谢。
乌崖唇角勾起,他瞧着白离红扑扑的脸嬉笑问:“一直盯着我,是喜欢我吗?”
白离不好意思摇头:“别误会,我刚才就是不敢信这地方还有人。”
“哦……”少年拖着长音,注视着白离:“那你是迷路了吗?”
白离眨眨眼,捏紧手中的刀片道:“我被人拐卖,半路逃跑,慌不择路跑进这儿了。”
“拐卖?”乌崖念着这个词,清亮的黑眸微沉,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离的脸上。
白离看着少年勾起唇,声音轻快道:“那你现在很需要我的帮助喽?”
火光下,少年双眼闪着光亮,音调高扬,兴奋的语调不带遮掩。
白离犹豫地点头:“是的吧?”
“你一定需要。”乌崖肯定,他身体挺直,下一刻地面悉索的摩擦声再次响起。
白离往地下一瞅,密密麻麻的蛇虫铺在地面,乌压压一片,让人头皮发麻。
乌崖却抑制不住笑,兴奋地看着白离:“如果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你继续往前走,这些蛊会吞吃了你。往后退,人贩子在等着你,你进退两难,一定是需要我的帮助。”
乌崖高兴地浑身发颤,银饰叮铃哐当地碰撞,一点点砸进白离的耳朵。
白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早知道目标是个疯子,她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