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方澈选择出手,没有别的原因。
并非什么正义,也非是什么路见不平,更非是什么见色起意的英雄救美。
毕竟,方澈自身刚得逐风枪法不久,对一身本事也没底,但还是毅然出手。
原因也很简单……只不过是因为当初走投无路时,顶着簌簌风雪,得到了一碗温的刚刚好的米酒。
暖了身,暖了心,亦暖了命。
故铭心镂骨,结草携环。
仅此而已。
出了陋巷,赵二已经不见了踪影,兴许是去醉春楼报信,也兴许是逃跑躲避。
于方澈而言,皆无影响。
双目灰败,索性闭目,竹杖轻敲,青衣于春风中飞扬,老驴哼哧走在侧畔,一人一驴,普普通通,并不引瞩目。
行走片刻,来到了熟悉的醉春楼畔。
寻了茶摊,喝了碗茶,等了片刻,依旧不见醉春楼有任何人潮涌出寻他找场子的动静,仿佛……赵二等泼皮白遭他一顿毒打似的。
方澈叹了口气,在袖兜中捋了捋,三两个碎银滑落而出,被他攥在掌心中。
拍了拍老驴的脑袋,有些肉疼的嘀咕“今日,怕是要随了你这老驴的愿了。”
“这醉春楼,终究还得去溜达一趟,想我满身冰清玉洁……”
打退了赵二等泼皮,并不意味着事情解决,要解决春香姐遭刁难的根源,还得来醉春楼,寻那源头,亦是那鸨母蓉姐。
他本想着,打了赵二等人,拂了蓉姐脸面,以地头蛇的脾气,定会带人来寻他,到时说个明白便可。
可那蓉姐却了无动静。
方澈叹了口气,瞎子入青楼,见不得满目莺莺燕燕,只能闻那胭脂香,性致徒然少一半,他方澈……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入此场所。
将牵着老驴的缰绳捆在一棵老柳树的枝干上,倒也不担心老驴被人顺手牵走,这驴的蹄子狠辣着,绝非吃素,踹了人后跑的可麻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