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微微颔首。
“嘿,本以为是个手到擒来的镖令委托,砍个从良的卖酒女,轻松平分个三百两,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了。”
乞丐摩挲着怀中的刀鞘,声音渐冷。
“不过也无妨,不过是多添一条贱命而已。”
白衣中年人则看着方澈“你这瞎子,知我们是行镖人,还要拦?”
“我现在想知道,是否是河洛行镖司泄露消息与你,坏了行镖的规矩,又或者……瞎子你也是行镖人?”
“行镖人,且算吧。”方澈攥握竹杖,轻轻一敲。
这一敲,长街气氛陡然肃杀了起来,风都变得凌厉,刮脸生疼。
“既是同行,那也是接了镖令,如此一来,总有一方要失败。”
“我自是不愿行镖失败,同行撞镖,难免得……分个生死。”
“但你这瞎子,要用你什么来杀我?用你手中的破竹杖来戳死我吗?”
乞丐冷笑,破布鞋猛地往前一踏。
狂放的声音携起波动撞在长街左右的屋舍墙壁,荡起声波,逐渐高亢。
一股灼热气血从那乞丐身上滚滚而起。
锵——
刀自怀中鞘滑出,呼啸掠驰,破了空气,愈发快速!
那乞丐重踏之下,气血如山洪宣泄,身躯追上那出鞘驰射出的直刀,握住刀柄。
杀气荡满长街!
…………
一抹清流蜿蜒淌动在假山之间。
醉春楼内有飞檐翘角叠檐闲亭,沐浴着自河畔末梢升起的朝阳,天穹如碧无纤尘,河中春鸭戏水,荡起涟漪阵阵。
蓉姐披着黑色半透的春蚕纱衣,迎着清风,青丝微微飘舞。
氤氲的热气弥漫,春茶香味逸散。
春熙泡好一盏热茶,轻轻吐出一口气“蓉姐,那两行镖人应该已经到了,现在……许是打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