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雨势愈发磅礴,打在马车上,溅散开朦胧的水雾,车帘被风给吹拂起,偶尔有几粒激进的春雨窜入车厢内,沾染在那曼妙身影的水润发丝上。
方澈感知到了那辆停在醉春楼门前的马车,车上坐着的人,自是醉春楼的幕后掌控者蓉姐。
“先生,且上马车?”
蓉姐掀起窗帘,望着撑着油纸伞的方澈,微笑着问道。
方澈静立,雨水顺着油纸伞的边沿哗啦洒落,交织布列成细密的珠帘,让他那张清秀的面孔,在春雨中变得模糊。
“先生不是要去南照湖踩点取景?我们今日便是去南照湖。”
蓉姐笑意逐渐收敛,轻声说道。
方澈闻言,才是迈动步伐,靠近了马车。
车辕上坐着一道黑袍身影,戴着斗笠,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搭着弯曲踩在辕上的膝盖,正是那位蓉姐麾下的不俗武夫青鹿。
青鹿朝着方澈点了点头,遂是想起方澈双目失明,见不得她的问好,方是低低的打了个招呼“青鹿见过先生。”
方澈微笑的朝着青鹿姑娘轻轻颔首回应。
一只酥手从帘后探出将其掀起,蓉姐今日仅画淡妆,淡雅脱俗,青丝铺散,轻抹了些胭脂,红唇不烈。
“拖了半月有余才带先生前往南照湖,是妾身之过,不过妾身身为行镖司的负责人,这段时间颇为忙碌,先生勿怪。”
方澈摆了摆手“蓉姐说那南照湖乃权贵后花园,若无蓉姐,我难入此湖半步,蓉姐愿相助于我,已是我之运气,我又如何能心生埋怨呢?”
蓉姐笑意却是收敛了不少,轻轻摇头道“妾身也不瞒先生什么,此去南照湖,非能太平,先生若是怕了,便可拒绝不去。”
方澈闻言,心头微凛,果然,专门等候自己,确实是事情有变。
按照蓉姐所言,这一趟去南照湖……难不成还有波折?
蓉姐不是说经常去南照湖游玩,还经常与河洛夫子对坐手谈吗?
不过,想到作画南照湖的机会就在眼前,第二个地标道图能否绘成,就看此次前往,方澈自是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