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声顿时响起,回荡在这个偏僻的小树林,惊的刚刚飞回的鸟儿们又再次飞走。
惨叫声还未停止王智便已叫人扒了他的衣裳,脱下他的白色衬衫,撕去衣袖,操控还在滴血的手指在衣面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
字曰:‘今我朱汝贤欠王智纹银一千六百两,约定明日偿还,过期不还死亲爹。欠款人:朱汝贤。日期:宣和四年三月十日。’
下方还盖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拇指印。
王智双手拿起这份鲜血欠条,用嘴吹了吹气,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誓言真能起效,这银子……不还也罢。
欠条交由王贵收好,王智低头又看了一眼光着上身手里抱着衣物蜷缩在地的朱汝贤,呜咽抽泣着仿佛被禽兽侵犯了的大姑娘一般,实感辣眼,索性走到一边去,不再去看。
高尧辅和青袍文士在旁看的也是目瞪狗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氓流行径,端的是不似人子。
见王智转身向他们走来,也是吓的脸色煞白,立马缩头闭眼,心中默念。
想到两千多两银子即将到手,王智现在已是心情大好,也没心情与他俩麻烦,径直走过他俩身边到一边的枯树枝上坐下与群贤吹嘘。
直把两人惊的是后背发凉,冷汗涔涔。
……
距离两名壮丁离去三刻钟左右,果然有小子前来汇报东方有数人推着独轮车进入小树林。
众人招呼一声各自提好棍棒严阵以待,想到那独轮车中应是八百两白花花的银子,皆是面色潮红,眼睛发直,一脸期待。
“没出息的东西”
王智啐了一声,当即也站起身来向来人的方向看去。
只见来人除了早前离去的两名壮丁外,还跟来了三人,一老两少皆是商人装扮,应是高家金银铺子里的掌柜与小厮,也跟着前来。
想来也是,八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了,就凭两个壮汉口说,那也定是不放心的,跟来瞧瞧确认一下也是在理,反正十里路程也不算远,有什么变故也能在路上喊到人。
可若是真如两壮汉所说,那自家少爷的命可就危在旦夕了,也就没有多做分说,当下便筹备了银两,关了店门随后而来。
当进入小树林中空地,看到半瘫在树下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高尧辅时,掌柜模样的老人顿时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扑倒在高尧辅身边扶起他,带着哭腔道:小少爷啊,您这是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啊?”
说着就用衣袖小心翼翼的给高尧辅擦拭着脸上粘惹的灰尘。
带来的两名小厮也赶紧走到高尧辅身边一左一右的护卫着。
“放心,还没死。”
高尧辅说着不耐烦的打开老掌柜的手,任谁被他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幕,也是没有好脾气。
如此主仆相认的一幕,群贤可没兴趣观看,接过两名壮丁的独轮车就忍不住当场打开车上方木盖。
虽然眼前的画面刚才已经在脑子幻想过数次,但当真正看到白花花的一堆雪花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还是一个个震的张口结舌,仿佛喉咙被什么扼住一般发不出声来。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场面,曾经乞讨为生的时候,为一文钱都要恭恭敬敬的给人磕个响头,为了一两银子就能与人搏命,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八百两银子就放在自己面前,简直就如做梦一般不真切。
有小子伸手拿了一块银锭,上下掂量了一下,又放在嘴边咬了咬,然后惊喜道:“是真的!是真的银子!”
“快给我看看……”
“给我也看看……”
众人纷纷传阅,不知疲倦。
王智在这时也未出言打扰,这群穷孩子也是苦的令人心疼,见他们高兴成这样,自己也是开心的紧。
“八百两银子如数送至,王堂主应遵守承诺放我等离去了吧。”
王智闻言扫视了一圈,见是之前被捆绑在地的青袍文士出言,当下也不墨迹,眉头一挑,昂首道:“这是自然,我王某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自然算数。”
群贤见自家堂主发话,也不再把玩银锭,当下便把银子收好盖上木盖推到一边,由数人守护。
“来把他们松绑。”王智大手一挥对着群贤吩咐道。
青袍文士闻言神情一松,身躯也放松了下来,暗想这小子还算守信用。
群贤刚要上前却又听得一人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