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的是极,都是一家人,不要生分了。”
王二郎说着又喊外面候着的小厮进来,“把这酒菜都撤掉,再上一桌来,寿眉不要了,上两壶和旨来,再多上些女子喜欢的吃食。”
小厮称‘是’离去,王智又赏了两个温柔乡一些财物,也让她俩离去了,这个场合着实不适合再让她俩在这碍事。
不多时,酒菜又重新上桌,和旨绵柔,对喝惯了烈酒的王二郎与韩泼五来说就如小儿饮子一般,毕竟是多了一个女子,还需要收敛一些,和旨就正好。
三人伴着酒菜聊天,不一会儿王贵到来,递上契约。
梁红玉垂泪收好,没有再拜谢,只是斟满一杯酒,对着王智一饮而尽。
“兄弟,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有事,招呼哥哥一声,刀山火海我韩泼五敢说一个‘不‘字,就叫我生受三刀六洞,死入阿鼻地狱!”
韩世忠说着也斟满一杯酒,对着王智一饮而尽。
王智也是有些动情,“哥哥不必如此,我非是要图哥哥的恩情,一是确实喜欢哥哥的勇武豪气,想要真心结交,二是不忍见嫂嫂家里世代为大宋披肝沥胆,却落得如此下场,我家也是世代从军,最是感同身受。”
王智说着也有些泪目,自斟一杯饮下,平复了一下心情,“哥哥今日无需对我表心意,只需要答应弟一件事。”
“兄弟请说。”
“善待嫂嫂。”
“嗯!”
……
等到王智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亥时了,门房王小二迎上告诉王智老爷和夫人都在中堂等着呢。
王智点头,直奔后院中堂而去。
幸好今晚打了个岔没有喝多,不然一会可就不是几根棍子的事情了。
“阿爹、阿娘、大哥。”
王智进门见到堂内端坐的几个人,依次招呼着,没有见着两小儿,想着这个点应该是被大嫂带回屋睡觉了。
“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喝到这么晚回来,王大圣人竟然还能认得人。”
种氏阴阳着自家儿子,言语之中却并无不满,相反还有些自豪意味,想来应该是得知了王二郎这两日的光辉事迹。
王智走到下首位坐下道:“哎呀,阿娘,我心里有数的,阿爹和大哥回来了,我还能喝多吗。”
“你心里有数,还能到这个点回家吗?”
王禀接上话头,又骂道:“你这竖子,让一家人坐在这里干等你到现在。”
王禀也是虽骂但无多少气,自己的儿子结交自己的麾下将领,这是他也赞许的,可能气的更多是时隔两载,父子相见的第一顿饭这竖子却陪了别人。
“某人还说想阿爹想大哥,然后呢,阿爹大哥回来了,某人倒好,拉着陌生人的手屁颠颠就去喝酒了。”
王荀又接上,一轮一轮炮轰的王二郎体无完肤
“我错了,三位大佬饶了我吧。”王二郎双手合十,连连求饶。
这小子从小就经常出口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三人也都见怪不怪。
“大郎,圣旨拿给他。”
坐在上位的一家之主王禀发话,王荀从身边盒子里取出一份金丝卷轴递给坐在对面的王二郎。
“圣旨?”
王智心中一沉,这么早就来了吗……
接过圣旨,王智也没心思把玩这个精美华贵的艺术品,直接打开了看。
‘朕绍膺骏命,敕曰……’
并非所有圣旨都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开头,那是后世明清才用的开头语,且‘诏曰’是在颁布昭告天下的诏书才用的词,对百官的宣示一般都是用‘制曰’,表达皇恩浩荡,对于具体到某些个臣子加官进爵则是用‘敕曰’,意思是告诫官员要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不要骄傲自满,恃宠而骄。
王智自动过滤了前面一大段废话,和那些无关痛痒的赏赐,只挑其中重要的字眼看。
果然,被表哥说中了,一家人的封赏都在这一道圣旨上,其中阿爹官封通侍大夫、职拜建武军节度使,差遣改宣抚司都统制…
经过赵桓的科普,王智也大概了解这些花里胡哨的官职都是些啥,通侍大夫是几品官王智还不清楚,不过这个也不重要,因为这个节度使可是从二品的高官了,对外称呼也是以这个为主的,而差遣的都统制更是不得了,乃是一整个番号军的一把手,即方面军总司令,大帅,就是十万大军也能指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