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盖当代!
好家伙,月初刚封的广阳郡王童贯算不算当代?
这句话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是啥意思,童贯大太监都能封王,那功盖当代的王智呢?
赵佶气的发颤,给那个一直挖他赵宋江山的贼子封王?那还不得直接把他老赵家的祖坟都给刨了。
有宋一朝的爵位是无法世袭的,也无实权,就是除俸禄外多领一份食邑罢了,所以含金量就远低于其他朝代,一般朝臣见面都是称呼彼此官职,就像蔡攸这样,虽有从一品国公爵在身,更是官拜正一品太保,但同僚见面还是称他二品的知枢密院事,尊称就是西府蔡相公。
虚职只是好听,实权才是王道,除非蔡攸哪天丢了枢密院的职务,那群臣才会称呼他为蔡太保,其次才是燕国公,可见爵位在大宋是有多不受人待见。
只有像王二郎这样,官职实在是太太太太低了,也就一个第九等开国侯能看,所以多以琅琊郡侯相称,实则地位并不高。
可是这爵位一旦到王,那就不一样了,朝廷不仅会出资给你建造王府,还会配有王府僚属,更可以配备一定数量的护卫,这些可都是朝廷出资的,虽然还是未有实权,但待遇和荣誉算是人臣之巅了。
所以这这个王,哪怕只是最低一级的郡王,赵佶也是一百个不想封的,童贯那是他的心腹爱臣,又有祖训在,故而封王,可你王二郎是个啥玩意,没把你弄死,都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还想封王?
他眼神望向殿下数名心腹,示意的很明显。
“万万不可!”
已经退回去的白时中看到皇帝如此神态再次站了出来,大声呵道:“大胆李纲,我大宋祖训:‘异姓不得封王‘,神宗皇帝复训:‘能复燕山者,虽异姓亦可封王‘,童相公能封郡王乃是祖宗遗诏,如何能违背祖训再封他王?”
他说着义愤填膺的指着李纲,“汝是要再开五代祸乱之源,陷陛下于不孝之地吗?”
五代祸乱的大帽子都扣下来了,这谁能顶得住,纵使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李纲也顶不住啊。
他一时间有些气短,不过还是坚持劝说,“陛下,祖宗之法也需因时制宜,若诸先帝时有能复西夏者,臣想也不会吝一郡王之位,若灭国之功尚不可封王,何功可?”
“这是一个极好振我大宋军心的机会,陛下切不可寒了向功将士的心啊。”
此言一出,一些心存正义的臣子暗道不好。
果然,上座皇帝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
诸先帝不吝啬,难道朕就吝啬了吗?
“陛下……”
此时太子赵桓有些哆嗦的出列,“臣……臣赞成李少卿所言。”
看到太子这时候出列一些臣子不用猜就已经知晓结果了。
老子还没死呢,儿子就想挑战老子的权威,结果还用猜吗?
还有一些不得势的官吏见太子表态,纷纷出言支持,在本朝他们不得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朝,只要能在太子心底留名,哪怕因此被贬也是值得的。
结果随了他们的愿,包括李纲在内的数名官吏在今日之后被贬离京,调到穷乡僻壤与蚊虫作伴了。
可怜李纲,他这已经是第三次因直言被贬了,但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影深深烙印在了太子赵桓的心底。
而此番争论的封赏,没有意外,国公。
以原秦州刺史为由,封秦国公。
东西二府和皇帝在同一个阵营,这就是大势所趋,谁也无法阻拦。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作用,除封爵没得商量之外,其余官职可谓是人臣之巅了,封从一品骠骑大将军、任正二品太尉、领怀德军节度使,至于差遣…暂无。
骠骑大将军属武散官只是荣誉称号,无实际兵权,太尉属武阶官也就是军衔,是武将最高官职,理论上是可执掌国家军政大事,统领天下禁军。可大宋禁军的调兵权在枢密院,统兵权在三衙,就连下方府兵、民兵等非正规军的统筹调拨权也在兵部,太尉也就剩一个名字好听了。
但此太尉虽无实权却是真正的太尉,位列三公,在官职上非是高俅那般的三衙殿帅太尉可比,但是在实权上那是给高俅提鞋都不配。
至于为何如高俅那般的殿前司都指挥使也被称为太尉呢,因为在政和二年时徽宗皇帝曾亲自取缔了太尉之职,之后所有掌管军权的高官都可被称呼太尉了,这时的太尉就是一句客气话,都是假太尉,就像王智他老爹,一军都统制就可以被人称之为王太尉了。
至于为何已经取缔了的官职又被重新启用了呢?
还不是因为皇帝的好大儿和李纲那些愣头青给闹得,直言若不能封赏得当,如何服众?
皇帝与东西二府也知单以军功而言,无人敢位于王智之上,与之平级的也未有,既然已经决定封赏,那就只能封一个武将最高官职了,故而又把已经取缔了的太尉搬出来,封了一个真正位列三公的太尉。
一个年仅二十的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