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说。”
“可唤我一声师兄吗?”
岳飞:“……”
岳飞还是走了,最后嘟囔了一句,王二郎还未听清是啥,便上了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已经有些模糊的背影,王智长叹一声。
“二郎为何要他接了调令?”
王富不解的问,包括岳飞在内,他们这些王家军看似是朝廷的军队,实则却是王智的私兵,王二郎对他们拥有绝对掌控权,他们也只认王智不认朝廷。
“你觉得朝廷还会让我领兵吗?”
王智摇了摇头,转身进城,“与其跟着我一起被雪藏,不如放他离去。”
“他是大鹏,天地才是他的舞台。”
“走吧,回家。”
对于岳飞这个平西第二功臣,朝廷自然有特别封赏,以普通军卒之身一跃晋升为从七品武警郎,任侍卫步军司河北禁军一营指挥使,即刻上任。
对于朝廷名正言顺的挖人,王智选择屈服,他此番归来注定不会再有任何实权,表哥一日没有登基,他就得坐一日的冷板凳,没必要让岳飞陪他一起坐,战场才是他的主场。
当王智三人回到那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巷子时,王家大总管王忠早已经在巷口候着了,一见到王智的身影,老管家几个小步上前紧紧握住王二郎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二郎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智双手都被老管家握着,感受到亲人的温度,心中也是暖暖的,“嗯,忠叔,我回来了,家里都还好吧?”
王忠不住的点头,“好,好,都好的很,就是念你们爷仨……”
“爹,还有咱俩呢。”
王富在后提醒,王贵也罕见的咧着嘴傻笑。
“你们俩个小兔崽子……”王忠老怀笑着,手却有着不由自主的想脱鞋。
虽然都已三年过去,但是王忠看到自己的两个傻大儿还是忍不住想抽鞋底,他一直把王二郎这些年的纨绔行为归结在两个儿子身上,这鞋底抽习惯了,都有了肌肉记忆了。
“爹,您不会还想抽咱俩鞋底吧,我和阿贵如今可都有了官身,也算是有头有脸了,这大庭广众的……”
富贵两兄弟是入了王家军的在籍兵卒,也是此次平夏功臣,与其他二十八群贤一样,朝廷通通给了官,虽然都是从九品的芝麻小官,也无实权,但两口加个帽,终究是官,算是踏进了统治阶级的第一步了,与民那自是不一样了。
王忠闻言嘴都笑的合不拢了,他早年虽也跟着王智他爹四处征战,但在一次战事中不幸伤到了腿脚骨,平时走路不碍啥事,但跑动起来就不太行了,自那之后便退了军伍做起了全职管家。
自己从军十几年也没混上个一官半职,反倒是自己家的两个傻大儿初次从军就给挣两个官身回来,说不开心那也止不住脸上笑容啊。
“不抽,不抽,走,回家。”
王忠笑呵呵的拉着王二郎的手就往回走,也没在意身后的王二郎为了迁就他,都俯着半个身子。
老人和年轻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老人就是这样拉着他,从小到大。
巷中的街坊邻居见着王智回来,也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虽然没有城里百姓那么崇拜,但也算是真情实意,毕竟那个人见人怕的小恶魔,终究是长大了。
只要不再祸害他们,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夫人,夫人,二郎回来了!”
随着一名家仆的叫喊,内外院顿时忙碌了起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内院一头扎了出来,两个朝天马尾一颠一颠的跟着,就快要追不上了。
在小姑娘奔出走廊后又跌出一个五六岁小男孩的脑袋,他是被台阶绊倒的,刚想撇嘴就看不着姑姑的影子了,见没有大人在场,小男孩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抹了抹刚挤出的眼泪,跑向了前院。
“二哥!”
小玲儿终于是看到了那个又思念又讨厌的二哥,顶着两只牛角马尾使出了看家本领蛮牛冲撞而来。
王二郎张开怀抱在小玲儿即将撞在怀中时架住,轻轻一提便到了怀中,一手环着大腿抱了起来。
虽然十三四岁的小王玲已经是半大的人了,但是在人间凶兽的王二郎怀里还是和小娃娃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