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血天(1 / 2)

~日期:~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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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逸清院,书房。97.97.

此时为冬季,夜长日短,才刚过酉时,天便逐渐黑了下来。

门外呼呼刮着北风,门内几个火炉烧的正旺,温暖如春。

刚刚还吵闹的室内突然安静下来,是结果出来了,抽签的结果!

路友儿一身红色小袄,领口滚着洁白棉绒的兔毛滚边,衬得她小脸更加白里透红,那鼻旁双颊,如张着两只粉红双翅的蝴蝶,那双水晶般的大眼,带着惊诧的目光与面前男人对视。

友儿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锦衣,在烛光与炉火的折射下,优雅的光泽更显华贵,领口与袖边均用同色系丝绸滚边,这深沉的颜色穿在男人修长挺拔的身材上,非但没有显得老气横秋,反到衬得他的神秘异常。

血天看着前面的友儿,常年冰封的嘴角,逐渐融化,这短短几天,他仿佛将这一生的笑容都用尽,那双唇勾起,让他的面容更显立体。

深邃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嗜血,此时带着点点温柔,那是因为他面前的小人儿……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小人儿。

与血天的不同,友儿心中毫无半分甜蜜,她又被……瓜分了,在魔教那几个日夜犹如噩梦般存在于她的脑海,而如今,噩梦竟然又成了现实,难道她又要被迫……与他们……双眉紧皱,心中那股愤怒无法发泄,却奇迹般的不想哭,从现在开始,她路友儿要坚强、要强大,强大到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过活。

这便是抽签结果,六支签分别写着“甲、乙、丙、丁、戊、己”六个字,抽中者则是按照这个顺序轮流与友儿共度良宵。

血天自然是拿到了甲签,他愣愣地看着友儿,心中突然遐想很多,那没日没夜的练武、一个个杀人任务,难道不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他一直以为那是他的宿命,他的出生便是为了杀人,但是如今他空洞心中的一点粉红是什么?

粉红!?血天微愣,没错,是粉红,他的世界竟然能出现这个奇怪的颜色,那抹柔色虽星星点点,却在被抓住之时慢慢涟漪开来,那是朵花,一朵小小的桃花,那是路友儿!

手拿乙签的是南宫夜枫,虽然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抽到甲签,不过想到他们的君子之约便稍稍安心,他相信友儿可以看到他的真心而选择他,他将要给她一切!对于那个约定,他南宫夜枫很有信心,他一定会是最终的胜者,只因他对她是真心的!

蔡天鹤拿着丙签,观察者众人,暗自衡量。

君子之约,正南王与段修尧一定是第一批被淘汰之人,正南王宇文怒涛如此高傲,加之他的身份地位,根本无法与人容忍共妻之事,而段修尧这花花公子更是流连花丛,哪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花花世界?血天与南宫夜枫……确实有些危险,那南宫夜枫不像是短情之人,而血天阴晴不定,无法琢磨。最后剩下的便是林清然了。

看着手拿丁字签的林清然,蔡天鹤笑笑,他在嘲笑自己草木皆兵,这十二岁的孩童多半只是情窦初开的好奇吧,随着年龄的成长慢慢会忘记友儿而选择其他年纪相仿的女子。

想到这,他便有了信心,三天后,友儿,我蔡天鹤会让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我蔡天鹤才是真正识得璞玉之人,定会一生一世只待你一人!

排在第四号的林清然拿着签子叹了口气,那神情越发老成了……情字使人老,他觉得自己瞬间老了十岁,路友儿,我会以实际行动告诉你,我林清然对你绝对是真心的,而非一时儿戏。

宇文怒涛与段修尧排在最后两位,两人自是愤愤不平。

六人表情各异,那路友儿也陷入沉思。

出国,没错,就是要出国,到一个他们鞭长莫及的地方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不依靠任何人,用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片天地,只是……

路友儿有个特点,那便是过目不忘,凡是她看过的书,不用刻意记忆,都会牢牢记于脑海。她有身孕期间早已将林清然书房中的书看完,所以,虽没出过远门却将这个时空大6的大概做了了解。

这个大6与现代的大6有着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这南秦国为最大版图的国家,它东临东海、南临南海,西边为一片原始山脉,名为祁连山,这周围都未有国家相临,加之地大物博,所以南秦国为最为富裕安定的国家。

南秦国版图的西北角,犹如一个突兀的山峰直插云霄般孤立于南秦国版图外,就如同犀牛的一只角傲然挺立在诸国之间,那是一个弹丸之地,那是南秦国最为重要的军事重镇——阿达城。

而正南王宇文怒涛便常年驻守在此城。

阿达城为何说是弹丸之地,那还要从它的地理位置说起,阿达城如同一角突出于南秦国,如利剑斜插进诸国,它是北方三大国——苍穹国、北漠国、达纳苏国的交点,却尴尬的属于南秦国,这是北方三国的耻辱,也是北方三国心刺,这阿达城就如同一根硕大的刺,深深刺入北方三国的血肉中。

阿达城表面平静,其实暗涛汹涌,如不是有战神正南王宇文怒涛坐镇,怕是早被三国瓜分。

而路友儿思来想去,如果想逃走,便一定从阿达城走,只因她的目的地是——苍穹国。

路友儿思考之时,六男已经平定了情绪,准备吃晚膳,今日是血天与段修尧在友儿身边,那段修尧自是搂抱这友儿走到前厅吃饭,这让血天愤怒,却不知怎样从他怀中抢下小人儿。

而路友儿呢?她根本没意识到,她潜意识地跟着他们走,其实头脑中正集中精力思考筹划着她的逃跑大业。

坐在椅子上,段修尧又开始了他无敌喂饭功,而血天吃亏长见识,也抓住了一切夺宠的窍门,也时不时地将菜色塞到友儿嘴里。

路友儿目光呆滞,让林清然心如刀割,他觉得她是无法接受这个被瓜分的现实。

其实林清然想多了,路友儿这个人的思维很奇怪,要么就不考虑,一旦考虑起来便特别专注,此时她就在专注地考虑自己的逃跑大业,根本没意识到有人塞到她嘴里东西,她只是机械的咀嚼、咽下。

苍穹国,没错,这个国家正是友儿逃亡的目的地。

苍穹国是一个新国,原本只是几个北漠国的小部落,还有一些便是达纳苏国的流放犯人,自然也有南秦国的犯人与走商。成立国家之前,苍穹国名为“宆”,为“穷”字的谐音,意思便是这里是世间最穷的地方,此地为祁连山起点,土壤贫瘠、气候恶劣,外加它的居民皆为戴罪之人,这里便成了鱼龙混杂之地,直到那个传奇的人物,苍穹国开国皇帝纳兰冲的出现。97.97.

纳兰冲是个传奇人物,他是奴隶出身,却杀了自己的主人,集结奴隶们造反,那宆地本就是三不管之地,没有国家和官府镇压,他便自立为王,直到威胁了此地的几大奴隶主。

奴隶主们集结了奴隶对纳兰冲进行讨伐,没想到这些奴隶皆临阵倒戈,杀了自己主人投靠了纳兰冲。就这样,纳兰冲便成立了行政机构与军队,灭了宆地大大小小的财主奴隶主,成立了新国,在宆字的基础上,加了苍字,名为苍穹国,意为自由的国度。

在纳兰冲的英明领导下,这苍穹国竟然在山脉中找到金矿,大加开采,最后竟一跃成为富国之一。

富裕没有改变苍穹国**下去,也没让纳兰冲沾沾自喜,他继续改革体制、发展农业,而苍穹国也逐渐强大成集经济、军事为一体的强国。为了吸引国外人才,英明的开国皇帝纳兰冲竟然大胆地采用一系列吸引人才的举措,其中第一项便是——自由户籍制度!

户籍,路友儿并不陌生,当初她初到扬州之时便是吃了这户籍的亏,没了户籍,没了身份,便什么也做成,无论是买卖房屋还是找工作,这虽能保证了城市安定,却无形中限制了流动人口,就长远来看,对城市的发展极为不利!

而苍穹国便不是这样,凡到苍穹国之人,只要选择了希望未来居住的地点,到当地的官府衙门缴纳一定保证金便可,这个保证金随着此人在苍穹国居住的时间按月发放返还,一般在五年内便可返还完毕,而这五年,此人也在苍穹国扎了根,已经不容易轻易离去了!

想到这,路友儿对这苍穹国开国皇帝纳兰冲便大大赞叹,这苍穹国从开国至今短短四年便能发展得稳定富强,与英明的纳兰冲是分不开的。

交纳的保证金数目随选择居住地点的不同而不同,越是繁华的都市,保证金越是高昂,而这保证金又无形中成为一道门槛,能拿出这些保证金之人必是有些成就之人,慢慢的,苍穹过的各大都市各行各业的精英便逐渐多了起来。

纳兰冲?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传说他是个杂种……就是现代的混血,他混着北漠国与达纳苏国两国血统,随着达纳苏国家人流放到宆地,出生便是奴隶。却英明神武、武艺高强,他创立苍穹国之时仅仅二十一岁,而如今也才二十五岁,与宇文怒涛同龄。

晚膳已经结束。

众人很奇怪今日的友儿为何丝毫没有反抗,乖乖的接受着段修尧与血天所喂的食物,只是那目光……更为呆滞。

林清然极为心疼,想必路友儿只能靠封闭自己来接受这个现实吧,但是那又能如何,自己根本救不了她,“以后友儿便在逸清院的客房吧,雪晴,送友儿和……血公子过去。”

血天心中暗恼,难道自己就这般入不得她的眼,她知道了与自己在一起便要如此自暴自弃?

其实众人又猜错了,路友儿还在她思考的世界中没有回神。

南秦国之北是北漠国,北漠国由无数个部落结成,北漠国人以草原为家,靠畜牧业为生,哪有水草,便迁居到哪,这一点很像蒙古人。

而在北漠国之北便是达纳苏国,书上记载,达纳苏国人长相怪异,似人似妖,头发与眼睛颜色不尽相同,高鼻梁深轮廓,与那传说中的外域人极为相似。

友儿想起了当时在临城客栈中看到的壁画,林清然当时介绍说那壁画为外域人所画。

突然友儿有种想法,这世界的版图竟然与现代中国的版图极其相识,这南秦国就好比是中国,与中国不同的是,南秦国南面靠海没有邻国,但是再北方却极为相像。那北漠国就好比蒙古国,而那达纳苏国就像俄罗斯,至于传说中海外的外域,怕是他们叫不上名字、类似欧洲的国家吧。

这样想来,她便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形象了许多。南秦国的西北方为苍穹国,正北方为北漠国,北漠国正北方为达纳苏国,而苍穹国、北漠国、达纳苏国中间便是长条形版图的阿达城。慢慢的,这个大6的地图路友儿便了然于心,她逃亡之旅的计划便也明晰了一些。

人群渐渐散去,雪晴也向血天和友儿行礼后退出房门。

血天将友儿扶到床沿坐下,而友儿一直还在沉浸在她的思考中。

这个时空没有地图,因为地图就是一个国家的要害,有了地图,就如同弱点被人紧紧攥在手中,所以虽然在书中看过用文字描述的地理位置,却还是不够形象。此时友儿正在脑海中形成南秦国的行政图,以便能顺利逃到阿达城。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两人所在的房间十分安静,气氛有说不出的尴尬。

路友儿目光呆滞地坐在床沿,而血天则是面对她而立,“友儿……”

路友儿毫无反应。

血天一皱眉,迟疑了一下,而后抓住她的双肩轻轻摇晃,“路友儿,你到底怎么了?”

摇晃将友儿拉回现实,她梦的惊醒,看着面前的血天,淡眉微颦,然后神色慌张地环顾四周,“咦?这是哪里?他们呢?”

血天一愣,“他们?你说谁?”

“自然是其他几个人啊,刚刚我们还在书房,怎么他们就没了。”

“……”血天执起友儿的手腕为其诊脉,脉象平和,不像生病。

友儿也一愣,“血天,你会治病?”

“不会。”

“那这是……?”她疑惑了,不是在治病是在做什么?

叹口气,血天耐心解释,不知为何,他与其他人懒得说话,却很愿和这路友儿交谈,虽然这路友儿有些呆傻。“练武之人皆会脉理,习文之人皆通医理,这个你……不知?你学武功的时候没人教你?”

友儿摇摇头,“没有,会诊脉……真的很厉害。”这具身体本尊的武功是师姐们教的,很少见到本尊的娘路琳琅,而师姐们教本尊武功之时这原来的路友儿心里却暗暗算那刺绣的针脚数,所以到底师姐们教没教她脉理,她也不知道。

血天的唇角动了动,其实他是笑了笑,只不过外人很难看出罢了。“友儿想学吗?我教你如何。”

确实很想学,不过实在没时间,她要计划出逃。97.

抬起头,看着站着的血天,“不了,谢谢你。”

血天尴尬……他只会自己练武,只会杀人,从来没教过别人什么,别说教,这教授的心思都从来没有过,而他首次开口便被人毫不犹豫的拒绝,面色慢慢有些铁青。97.

路友儿发现了,也意识到自己拒绝了他人好意,有些内疚,“呃……其实不是我不想学,是我太笨了……我怕学不会惹你生气。”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看着血天的脸色。

紧张的气氛突然放松下来,血天的面色也逐渐缓和。

“天……不早了,我们安歇。”血天说得别扭,他不知道应该从何开始,从始自终,他时刻克制自己那种将她抱在怀中的冲动,本想随便说句话缓解自己心中的冲动,没想到,这句话脱口而后,气氛更加暧昧。

更令血天尴尬的是,那种陌生的冲动重新袭上身来,那种冲动,比之前的那次还要强烈数百倍。

那种冲动就如练功走火入魔一般,身体、意识逐渐不受控制,浑身血液都涌向下身,身体酥麻,有样东西逐渐变大……

血天赶忙在友儿身边坐下,喘着粗气。

“怎么了?”路友儿好奇看着他,怎么突然如此反常?

“没……没什么,突然觉得身体有些疲惫……有些不舒服,坐一会……”血天此时慌张,口不择言,他不能站起来,如果站起来就会被友儿发现他身体的异样。

友儿关切地问,“怎么会突然不舒服?练武之人不是应该身体很好吗?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血天心中有了一丝丝异暖,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之时,她便对着他身上的伤口哭啼不止,看向友儿的目光越发温柔,他突然觉得自己渐渐离不开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了,他希望友儿永远这样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关心着他。

“无碍,就是有些头疼。”血天很少说话,更不会说谎,不过他现在聪明的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谎,以博得更多关爱。

“头疼?”路友儿自然不会想到血天这么个大男人会在这么幼稚的事上骗自己,于是便有些紧张,“头疼……会不会是发烧了?也是,这种阴冷的天气最容易感冒发烧了,穿的还这么少……”

感冒?发烧?那是什么?血天不懂,不过却没问,而且做了一件破天荒的事,如果无音阁众人此刻看见他们冰冷嗜血的盟主此景,非口吐鲜血不成。

血天两道剑眉紧皱,半眯着眼睛……生病应该就是这样的表情吧!?他没生过病。

友儿看到血天“痛苦”的样子一惊,赶忙将白嫩的小手放在血天额前,试验下血天的体温。

血天真的觉得自己病了,他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涌向身下了,此时有些口干舌燥、呼吸困难。

路友儿淡淡小眉皱起来,刚刚摸完血天额头的白嫩小手又放在自己的额前,喃喃自语“体温也不是很高啊,应该不是发烧。那为什么会头疼呢?”

血天一愣,发烧?发烧就要体温高?

催动内力,暗暗发功,体温瞬时提高几许,之后为了引起友儿的注意,还夸张地呻吟了几声,虽然那几声听起来一点也不虚弱,不过对付路友儿已经绰绰有余。

路友儿听到血天呻吟,赶忙又习惯性的摸了摸血天额头,大惊失色,立刻蹦了起来,“你的体温太高了,必须要立刻找大夫。”那温度烫人,怕是要四十多度了!

“没关系,我休息一会就好,我的病一会就好。”血天赶忙抓住友儿的手,不让她跑出去叫人,他们的**之夜怎能浪费?

友儿试图甩开血天的手,无奈他抓的甚紧,根本甩不开。“血天你别闹了,你这么高的体温,如不及时治疗会引发别的病症的。”友儿有些着急。

血天暗暗自恼刚刚将体温调得太高了,运功降下许多,“真的……没事,不信你再摸摸。”将友儿的小手按到自己额头,让她安心。

“呀!血天,你真的病了,刚刚体温那么高,现在又这么低,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人。”说着便要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