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欺软怕硬,自然知道苏君尧不是他能开罪得起的,语气也恭敬起来,颇有讨好的意思。
“侯爷对杂耍班子也有兴趣?您问我是问对人咯!”
赵风远见势不对想让赵三闭嘴,但是被景明帝抬手制止。只希望这蠢货不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赵风远直接在心里把全家老祖宗都给求了一遍就祈祷着不会牵扯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才好!
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赵三不懂他哥的忧伤,眉飞色舞尽情叙述:“西街杂耍班子是南边来的,最擅长的是五彩戏,那耍猴的是后来加入的。拿手好戏是纵猴,不知侯爷可是看过?”
“何为纵猴?”
赵三以为苏君尧感兴趣,冲他挤眉弄眼想不到,想不到还是同道中人!
“所谓纵猴就是控制小猴子,让母猴听命于他。”
令苏君尧不解的是纵猴就纵猴,为什么赵三的表情这么猥琐。被酒色掏空的皮囊在这一刻显得格外丑陋。
“你有话可以直说不必如此拐外抹角。”
他嫌辣眼睛!
赵三嘿嘿一笑:“行家!”
苏君尧:晦气!
赵三朝着景明帝跪下:“草民今日恐怕要侮辱陛下龙耳了,还请陛下见谅。”
“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
赵三得到了允许,许多话都敢说出来,“纵猴只是表面的把戏,也是耍猴人掩饰身份的工具,实际上他是个龟公。”
“咳咳咳!”听见弟弟越说越离谱,赵风远立即剧烈咳嗽想要打断他的话,这种事情是能在陛下面前说的么!
西街的耍猴人是做暗娼生意的,暗娼生下的孩子被他控制,男孩就卖给下九流的行当,女孩养到半大又走上母亲的老路。
可谓恶毒至极!
与纵猴有异曲同工之意。
景明帝半晌没说话,底层的悲哀是高位者时常忽视的,在无人看见的时候他的子民又有多少被困囚笼,终其一生身陷无尽黑暗。
赵三终于有了一点眼力见察觉气氛的凝重,求助看向自己的哥哥。赵风远侧开脸不再看他。
都到这个时候了,恐怕他那点子腌臜事也藏不住了。
见哥哥没有阻止自己,赵三继续道:“耍猴的看上了舞燕姑娘,云子涵又是舞燕姑娘的常客,两人曾经发生过矛盾。我是在青楼后巷看见他们的,云子涵拿刀捅了耍猴的,又抢了他的银子。”
赵三听说那银子是耍猴的要拿去给舞燕赎身的,反被云子涵抢去光顾舞燕,也挺讽刺的。
“陛下、侯爷,你们说这事是不是挺好笑的。一个做暗娼生意的龟公竟然想给一个妓女赎身,哈哈哈……”
赵三的小声越来越小,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彻底笑不出来了,“呵呵,确实、确实不好笑。”
“还有一件事!”赵三突然想起来,“被云子涵抢走的银子据说是耍猴人卖猴子的钱。对了……公冶长风……”
他仔细想了想:“侯爷,那银子好像还是您家女儿给的。小猴子被令千金带走了,那母猴呢?”
苏君尧没见过母猴子,家中的小猴子被养得很好,长了一点肉,经常攀在树上打盹。
按照赵三所说,母猴子母性极强,耍猴人死后它得以逃脱一定会去找小猴子。现在母猴不见了,八成是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