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淡了,不适合我的口味,你来一锅?”</p>
“行,试试。”</p>
雷震接过烟杆,装了一袋烟抽起来。</p>
“味道怎么样?”</p>
“太冲了。”</p>
“……”</p>
到了这份上,两人的交流可以是无声的,也可以是无用的,因为不管无声还是无用,都是最有意义的。</p>
彼此之间不会再谈对方的手法如何,更不会夸赞,因为都接受了该有的宿命,尤其是姜老汉。</p>
“你赢了。”</p>
“您没输。”</p>
姜老汉承认雷震赢,雷震承认姜老汉没输。</p>
其实大概也就是这样,到了最后输赢根本不重要,对两人来说只是个节点罢了,一方终结,一方上位。</p>
谁不是这样过来的?</p>
曾经的姜老汉也是这样过来的,挥刀屠龙,何等意气风发,正如现在的雷震一样,稳稳的坐在对面。</p>
“姜叔,我没法娶妃暄了。”雷震说道:“过些日子要跟项雨微结婚,所以还请您见谅。”</p>
“雨微是个好姑娘,没有野心,也没有太多的心机。”姜老汉叮嘱道:“雷震啊,好好对待她,项家能给你很大的帮助。”</p>
这是祝福,不是装出来的大气,而是很坦然。</p>
虽然面前的人本该是自己的女婿,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就算定下了轨迹,也会随着各种外力产生偏移。</p>
“您真要杀妃暄吗?”雷震问道。</p>
“你现在肯定不会杀妃暄,对吗?”姜老汉反问,眼中露出笑意。</p>
哪有亲生父亲要杀女儿的,一切的一切只是他要为女儿留下一条活路而已,所以才会动家法。</p>
赢了,女儿会回来;输了,女儿留着命。</p>
全在姜老汉的算计中,但唯独没给自己留后路。</p>
“对了雷震,追风就这么多人了,看这架势很快就死光了。”姜老汉看向窗外。</p>
外面还在厮杀,但追风的人越来越少,雷震这边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有韩王带着人赶来。</p>
此消彼长,追风彻底完了。</p>
“我不会对姜家赶尽杀绝,但会扶持别人领导姜家。”雷震想了下说道:“不过你们这一支怕是以后会过的很惨,起码逃不过朱家的追杀。”</p>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输了就得承受代价,没什么好说的。</p>
“四长老家照顾一下,可以吗?”姜老汉说道:“只要你不动手,他们就没事,因为是我安排的。”</p>
朱元涵是被四长老放的,然后被姜妃暄带着逃离姜家,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p>
“我会的。”雷震点头。</p>
姜老汉笑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p>
“茶不错,人也不错,可惜妃暄没这个命。”</p>
“先生,我走了。”</p>
姜老汉面带笑容,起身整了下唐装,起身朝楼下走去。</p>
刚出观月台,就被韩王带人团团围住,等待命令。</p>
“呼……”</p>
雷震重重吐出口气,盯着手里的烟杆。</p>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静静的看着下面。</p>
“喝——”</p>
一声暴喝,姜老汉口鼻流血,重重倒在地上。</p>
自杀,最体面的死法。</p>
这是雷震留给他的,因为任何人杀死姜老汉都是对其最大的羞辱。</p>
这种人,只能自我了断。</p>
英雄来,英雄去,行尽英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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