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仰头深呼吸,虽然闭上眼睛,
但是眼皮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朱元璋背对朱守谦,没有丝毫反应。
朱守谦声音沙哑,
轻声道,
“爷爷,是孙儿错了。
孙儿不懂事,让爷爷伤心,
孙儿该死!
还请爷爷鞭笞孙儿,以解心头之恨!”
朱元璋闻言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痛苦,
心头之恨?
都是一家人,哪来的恨啊?
十年了,
就算有恨,怎样的恨,也都消散了。
老朱是老倔驴,朱守谦是小倔驴,谁也不让谁下台。
可是,
如果能冷静下来,会发现,
大多数的恨都是自己臆想的。
“爷爷,孙儿错了。”
朱雄英不自觉站起了身,朱元璋的视线看了过来,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
大孙儿,这要咱怎么办呢?
朱雄英微笑,
故作生气道,
“爷爷,堂哥该打,
都送上门了,别便宜他!”
朱元璋闻言愣了下,看出大孙儿的眼睛,亮得出奇!
随后不由哑然失笑,
朱元璋眼神一变,转过身,拿起朱守谦双手捧起的荆条,
朱守谦手上一空,立马趴在地上,露出后背,
朱元璋眼神复杂的看向朱守谦,荆条高高举起,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所有人都屏息看了过来。
许久,
啪嗒一声。
荆条没有打下来,反而是落在了朱守谦的背上,
朱守谦再难掩泪水,
嗡声道,
“爷爷,您就饶了孙儿吧。”
朱元璋双眼赤红,抱住了朱守谦,
怒骂道,
“你个蠢货!你个蠢货啊!!!
哪有这么作贱自己的啊?!”
朱守谦爬起来,扑在朱元璋怀中痛哭不已,
朱守谦不恨朱元璋,朱元璋也不恨朱守谦,
相反,
他们还时时刻刻牵挂着对方。
只是缺少一次交流。
自洪都以后,朱文正再没有和朱元璋掏心掏肺的交流过,
幸好,
朱守谦没有走上其父的结局。
马皇后擦掉眼角的泪水,可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看向这祖孙二人,
笑骂道,
“大小两头倔驴!”
旭日升起,阳光驱散黑暗,打在祖孙二人身上。
朱守谦抬头,仰望天空,
不知道为何,
生出了一道奇怪的想法,
爹,如果您在天有灵,如果不恨爷爷的话,
就下场雨吧,
一切都过去了。
啪嗒。
一滴水打在朱守谦的脸上,朱守谦瞪大眼睛,瞬间又是几个雨点打下来,
雨点连成线,化为雨幕,倾盆而下!
“下雨喽!下雨喽!
又可以玩水啦!”
小十八朱楩的欢呼声响起,
雨至。
国子监
“各位殿下,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不光是学问,任何事情都要学思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