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塔上。

墨河耷拉着大鱼头，站在崔铭身前。

“你是说，妖国使者之中有一个妖猫头颅之人？你觉得那人才是整个使团的主事？”

崔铭点头“墨师，这也是小子的愚见。”

“你跟我来！”

墨河嘟囔一嘴，旋即走在前面。

整个鳞塔一层的图书馆都是墨河的禁脔，不得他允许，谁也不能肆意翻看其中书籍。

墨河没有去楼梯回廊，而是对着一侧角落处仔细翻找了一阵。

“就是这个！”

一双泛白的死鱼眼陡然冒光。

蒙尘的灰白兽皮卷，被墨河从旮旯角落拿了出来。

崔铭凑近，依稀瞧见上头用兽骨文字写着《万妖国志》四个大字。

妖族文字种类芜杂。

上乘的有龙章凤篆，下乘些的也有鼠文犬字。

如今十万大山之内，最常见的妖文反倒是一种唤作“兽骨文”的妖族文字。

崔铭的兽骨文启蒙由赵吉传授，粗通字节应是不难。

墨河双手托举《万妖国志》，缓缓打开，念诵说“十万大山，四洲灵土。”

“自仙人避世，妖与人倒悬。四洲灵土之上，反倒兴起了万千妖国。”

“人修妖，作妖修。”

“妖化形，求灵性。”

“……”

墨河板正诵念，崔铭脸色愈发奇妙。

先是扭曲，然后变得难以置信，最后反倒多了几分惬意释怀。

“人在修妖、化妖，妖却在化形、成人，这山海世界当真奇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