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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的风凉丝丝的,她没有上车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漫游着步子,宁丛风沉默着,跟在她身后。
盘起的发式被风吹散了,额旁的刘海凌乱的扫着脸颊,嘴角是红肿的,不知怎的,宁丛风突然想帮她掖到耳后去。
“你住在哪?我送你。”他把外套脱下来强行披在她身上,语气是不容拒绝的霸道。
他可绝不是对她有什么,只是看着可怜,同情而已。
宁丛风特意跟自己这么说。
“你看那江,”她突然停下来凭栏远望,答非所问,“它能包容多少东西?”
宁丛风也停下来看向江面,这几年他变得只会看k线图,琴谱都不会看了,别说是这种东西,他的梦想情怀什么的,早就在五年前被这个女人亲手杀死了。
她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丑陋的鱼,肮脏的污泥,纠结的海藻,它来者不拒,掩盖的好好的,看似很平静,很美好,不是么?”
“这样的江我欣赏不了。”他躲开她的目光,转过身来靠着栏杆掏出根烟。
“呵,一条看似美丽的江实际上很肮脏,你不喜欢它,可它就在这里,谁也弄不走它。”
该死,这女人到底要说什么!
他突然想堵住她的嘴,那就像是一颗鱼雷,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能将你平静的心,炸的震荡翻涌。
“宁丛风,这个世上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能让我哭,我什么都能包容,都能粉饰,最糟糕的也不过如此,所以报复也好折磨也好,你统统放马过来,婚我都敢结,我还有什么不敢陪你?”
她昂起头,倔强的看着他,嘴角上被掌掴的血慢慢变成血珠,在路灯下泛着鲜红的光晕,看的宁丛风失了神。
明明是很嚣张的挑衅,他却突然觉着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胸腔内喷涌,就像是多年前的那个傍晚,下着小雪...
她在林宅等他下家教课,路灯照射在地上,打出一片一小舞台,她寂寞的舞蹈着,旋转着,用最华丽的寂寞等他。
他又怎会细细体味,这种感觉叫做心疼,心疼她的倔强,心疼到想要抱住她。
他也曾心疼过那个清纯的沈西珂,可今天,却是为这样真实的她而心疼。
他突然变得烦躁,像是要急于证明什么一样,于是,他拉起她的手腕,往车子的方向拉扯。
“你干什么!”沈西珂被他突然的粗鲁弄得慌了,脚上的高跟鞋被他拉着有些吃力,可他依然倔强的抿着唇不肯停下。
就是这个牛脾气!不定时的发作么!
“放手!我的脚快扭断了!”她大吼,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好在,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什么都不怕么?”他突然笑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更加让人不安的是,他竟然抬手替她掖了掖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