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叫住了正在发呆的沈西珂,两人一起去商场,整个过程,沈西珂都闷闷不乐,梁辰挑哪件她都说不错,他就都买下来。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以为两人是情侣,似乎是男人做了什么错事,让女人不开心了,便不停的买衣服来哄她。
宁丛风站在电梯里,身后跟着特助韩陌,还有几个商场高层,经理正在向宁丛风滔滔不绝的谈论着公司新出台的各项规章制度以及商场销售指标和其它各项考核指标。
“梁辰,我觉得很不舒服。”沈西珂叹了口气,一边逛着商场,一边掏出根烟来,却被梁辰挡了下去,她好像说过要戒烟的,她的抑郁症刚刚好,抽烟不利于她的健康。
“说说看,怎么不舒服?”梁辰双手拎着很多袋子,却丝毫不觉得吃力,个子高的人做什么都好像十分轻松一样。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了绝症?每天新闻上电视里都在报道绝症和死亡,可是一旦发生在身边的人或是自己的身上,就会觉得不敢相信,梁辰,我讨厌肖伊,可我听见她得了这种病,竟然会有想哭的冲动。”
平时再讨厌的人,知道她快死了的时候也会觉得难受,况且肖伊如果死了,那她的妹妹肖纯安该怎么办?那丫头不像她姐姐一样聪明,这对她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梁辰见她满腹忧虑的样子,笑了笑,将她手里的香烟拿过来,像是射纸飞机一样射到了远处的垃圾箱里,动作干净利落,他的笑总是有让人安心的魔力。
“人们对于不治之症的第一个反应通常是‘不,我应当除外,这不是真的!’这种对死亡的最初否认,很像登山运动员为中止自己的跌落而作出的最早的绝望尝试。”
“一旦病人意识到事情确实如此,他的否认就被愤怒或挫折感取代。‘为什么是我?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呀!’有时候,这一阶段又表现为试图同自己和同别人达成协议,要赢得充足的时间去生活。当他完全意识到这个病的含义时,便进入了恐惧或抑郁的时期,怕死的总是因为世间有很多让他放不下。如果没什么牵挂,就可以慨然赴死才对。”
“刚才那个女孩你不只是为她感到惋惜吧?你是怕你哥哥知道。”
“是,我怕。”沈西珂开始感到不安,如果沈井原知道了她得癌症的事实,不知道会怎样折磨自己,所以人性都是自私的,就算对肖伊残忍,她也不想让哥哥知道。
“不用怕,如果单单是怕那女孩会告诉你哥,那你大可不必担心。”
“这又是什么理论?真的不会么?”沈西珂就像是寻求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梁辰,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信这个男人,他说的话总是那样的令人信服,深入人心。
“不是什么理论,是爱情。”
爱情...
沈西珂回过神来,打趣道,“梁大医师,你这么达人,轻易就能看清别人的心,这要是谈起恋爱来那可就是所向披靡吧?”
梁辰听了,笑着摇摇头,嘴角有点不为人知的苦涩。
这么多年他也没看清那个女人的心呢!看穿了全世界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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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气氛渐渐愉快起来,沈西珂见他拎了那么多衣服便大发慈悲,抢了几个拎在手里替他减轻负担,电梯门打开,梁辰正要上去,却看见沈西珂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