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所以,给我个机会。”(1 / 2)

宁丛风被她这样阴阳怪气不大不小的一句话弄得有些尴尬,两人四目相对,看了大概有一秒,沈西珂终究还是抗拒不了他那一双波澜不惊却又似乎夹杂爱意的眼睛,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求婚就求婚吧,反正也没指望着从他那张惜字如金的嘴里生出个万花筒来。

医院里排队的人很多,但鲜少有人出声,沈西珂的包扎已经接近尾声,坐在那里低着头。宁丛风背过身去接听一个电话,她就又偷偷回头看他。

他左手插着口袋,斜倚在楼梯口的栏杆上,看不见表情,背影平静,但似乎是公司里有什么棘手的事需要等他反复斟酌最后下命令。沈西珂抿抿唇,低头看着小护士娴熟的替自己包扎,突然没征兆的痛呼了一声。

她用余光看他,他听见她故意吃痛的叫声之后,眉头一皱,立刻向这边看来,无奈电话那头似乎有很重要的公事,可是最终,他还是草草交代几句,挂了电话。

这个动作,她很满意,比一百句“我爱你”来的殷实。

“还疼吗?”

他走过来,宽大的手掌搭在她的肩上。

小护士奇怪的看着沈西珂,心想刚才自己根本没碰她,为什么要惨叫呢?

有些小姑娘喜欢撒娇着逼问男人爱不爱自己,我与天下哪个重要,如果得到男人干脆的回答“你”的时候,他们表示不相信,如果男人犹豫迟疑,那就要大动干戈。沈西珂却对爱情总有她自己的心机,应该写本《驭夫术》解救广大妇女。

包扎结束,两个人回到那个并不宽敞的家里,她一路上算是对他不再那么冷淡了,偶尔回答一声“没事”“不疼了”之类。

莫名而来的困意再次席卷,沈西珂窝在床上昏昏欲睡,卧室和客厅的灯都关着,屋子里昏沉沉的,钢琴旁边的花盆“滴答滴答”的往地板上渗着水,可能是宁丛风刚刚浇过。厨房里的灯暖黄暖黄的,老旧的抽油烟机发出稳重的嗡鸣,混合着炝锅的声音,将葱花的香味推进卧室来。他在厨房忙活着,炖着早上买来的排骨,砂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沈西珂窝在枕头里又睡不着了,肚子被那香味儿馋的咕咕叫。

明明很饿,却又懒得动弹,她就窝在那里,脑子里在炖着自己想象的粥...她幻想着,她的孩子,是男是女,如果是个男孩儿就好了,她喜欢男孩儿,有他的眉眼,他的秉性,睡觉的时候小手握拳举过头顶,上厕所的时候屁颠屁颠的跟在宁丛风的身后,一个小版宁丛风,绕膝撒欢,牵扯在他们之间...

不知在这样的半梦半醒中幻想了多久,他的声音真实的响在耳际。

“醒醒,吃饭了。”

惺忪睁眼,他单手撑着床,俯视着她,脸凑得极近,那熟悉的呼吸就萦绕在鼻尖,让她瞬间就又有些迷离了。她撑起身子刚要起床,却被他不重不轻的摁住了双肩,压躺回去。

呼吸相闻,宁丛风看着她略有惊慌的眼睛,再看看她小巧的鼻尖,最后将目光游离到她透红的唇瓣上,心间痒得有些失控,目光就越发的炙热与闪烁起来。

沈西珂生硬的躲开他目光,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去推他的手臂,却又被他大力压了下去。

“不要。”她看着他的眼睛说。

“要。”他很笃定。

沈西珂的心脏就像是安装了定时炸弹,慌乱,难受,又有点情不自禁。

可她现在不想,也不愿意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

再次尝试推他,可这次的动作彻底惹到了宁丛风,他骨子里似乎是与生就有那么一股强大的掠夺感,那种强大的力量让人无法反抗。

他的唇火热的覆上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吞噬,还有久别之后的渴望与思念。

宽厚的手掌野蛮的抚过纤长的脖颈,再辗转到她的下巴,钳住,微痛感使她不得不张开嘴巴,被迫迎接他的热烈。

“停...”

她用好不容易解脱出来的舌头发出一个微弱的字节。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盯着她的眼睛看,沈西珂趁这个机会非常非常认真的跟他说,

“我饿了...”

宁丛风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迷人的眼里有说不出的怜爱,终于恋恋不舍的起身。

她连忙坐起来整理衣服,准备穿上拖鞋去厨房,可是刚坐起身,整个身子就被他捞了起来抱在怀里。

她都忘了,自己的脚受了伤。

他将她放在沙发椅上,面前摆好碗筷。

“我没做糖醋排骨,”他用自己的筷子指了指稠稠的排骨汤,“医生说你需要吃点清淡的。”

“没胃口。”她本以为是酸的排骨。

“不要闹脾气。”既像是命令又像是祈求。他夹过一块排骨放进她碗里。

沈西珂低眉,端碗,干噎了一口饭。

“吃排骨。”他又命令。浓浓的眉毛示威似的一皱。

沈西珂咬了咬唇,将碗里惨白惨白的排骨放进嘴里。

原汁原味的炖法,使这肉味十分醇厚,尤其是在她敏感的味觉之下。胃里翻滚的恶心感熟悉的来袭,她立刻站起来,也不顾脚下的疼痛,窘迫的跑向洗手间。

那感觉难受极了,好好的一顿饭,却对着马桶恶心干呕,厨房里的人傻愣愣的追了过来,一头雾水。沈西珂看见他那笨拙的样子,就没来由的生气,瘸着脚倚靠在墙壁上,委屈的吼道:“都说了不吃了!我不想吃!”

宁丛风盯着她呕吐到发白的小脸,发愣了好半天,她不让他碰,问道异味会呕吐...

后背突然伸出一层细密的汗,大脑皮层瞬间达到最佳兴奋点,眼神从她的脸上转向她的腹部。

“你?”

这回换沈西珂傻眼,她看着他纠结的眉毛,看着他薄薄的唇,那抹唇角仿佛随时都会因为她一句“是”而拉扯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