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侯府。
“自从卸甲归家以来,我已多时不问朝中之事,不过我记得上次二皇孙册立大典之时汤兄也在场,还有中秋夜宴之时,汤兄也见过他吧?”
“依你之见,此子如何?是否真的像传闻中那样?”
耿炳文沉思片刻之后,一边为汤和重新添了茶,一边好奇的问道。
汤和闻言之后面露迟疑,思索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此子确有不同之处啊,能让汤兄看不透的人,朝堂上下,恐怕没有几个。”
看到汤和的反应,耿炳文眉宇之间闪过了一抹惊讶,若有所思的说道。
虽然汤和不能说话,但是凭借二人之间多年的交情,耿炳文立刻就明白了汤和想要表达的意思。
自从汤和失语之后,他们二人之间的交谈就是这般,久而久之之后,耿炳文通过汤和的举止神态就能猜出汤和心中之意。
汤和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表示,举起茶杯敬了耿炳文一下,接着再次陷入了沉思。
“看样子,他的崛起并非偶然,恐怕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耿炳文举杯回敬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作为朝中老臣,对于册立储君一事,二人心中各自都有一杆秤,只不过恐怕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陛下偏爱之人居然会是这个曾经臭名昭著的纨绔。
...
两日之后。
长兴侯府。
“家主!家主!”
“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阵惊慌的呼唤声中,管家刘海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后院,直接闯入了书房之中。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正在练习书法的耿炳文被吓了一跳,握笔的右手不由得抖动了一下,直接毁了桌上的一副字帖,于是不由得瞪了刘海一眼,责备着说道。
“家主!公子被兵部的人给抓了!”
刘海顾不上认错赔罪,苦着脸焦急地说道。
“什么?!”
“怎么回事?!”
耿炳文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急忙皱着眉头追问。
“老奴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听外面都在传,说公子在福寿居与人起了冲突,直接被骁骑卫的人抓了,人已经押往兵部!”
刘海摇着头,慌乱的说道。
“岂有此理!”
“备车!”
耿炳文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一边沉声下令,一边随手将手中的毛笔丢在了书案上,大步向外走去。
虽然已经年近六十,可是身为武将,身子骨依旧硬朗,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很快,耿炳文便乘着准备好的马车直奔兵部衙门。
...
兵部。
随着马车停下,耿炳文快步从车厢中走出,没用刘海搀扶,直接一手拖着车辕跳了下来,看起来是真的急了。
“站住!”
可是没等耿炳文走近,守在门口的两名守卫就直接伸手拦住了去路。
“放肆!连本侯的路也敢拦?!”
“滚开!”
耿炳文瞬间沉下了脸色,厉喝了一声,直接一把推开了其中一人,继续迈步向里面走去。
原本他有三个儿子,可是其他两个儿子多年前都已战死沙场,如今就只剩下了这么一棵独苗,听闻出事,早已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拦路的两名守卫也是身形健硕,可是被耿炳文这么一推,那人居然直接踉跄着向后倒退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足以可见耿炳文虽已卸甲归家,但是身上的功夫还没有落下。
“兵部重地,怎敢擅闯?!”
两名守卫愣了一下,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兵器,厉声喝道。
与此同时,数名守卫也从里面冲了出来,直接将耿炳文围了起来。
“放肆!”
“你们可知站在你们面前的人是谁?!”
刘海见状,急忙提高了嗓音大声喊道。
“无论是谁,擅闯兵部衙门者,便是死罪!”
守卫根本不听,冷冷的呵斥道。
“这位是陛下亲封镇国上将军,长兴侯是也!”
刘海瞪了开口的那名守卫一眼,扯着嗓子喊道。
听到刘海的话,在场的守卫同时愣在了原地,打量着满脸愤怒与焦急的耿炳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他们不认识耿炳文,可是对长兴侯的名号可是如雷贯耳!自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正在这时,脚步声传来,兵部尚书唐铎快步从里面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