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句中,一个一个的字,从荣贵人那不带上任何感情的口吻中说出,粟天本就没有太多与人交流的经验,再被这么一吓着,索性也就不在回话了,直直躺了下去,选择回避,既然没有办法正面回答,躲藏就是最好的办法。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从头开始说起!我倒要看看一切是不是真的是我猜想的一样!”
粟天转过身去,不将自己的脸暴露在荣贵人那问罪的眼光之下。
“从那天苏大人告诉我他已经被皇上册封为锦衣卫的临时指挥使开始,我就觉得很不对劲了,不过出于在中秋节那天晚上的惨案,苏玄确实表现的很是出色,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
荣贵人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的猜测,而粟天则是背对着荣贵人,闭着眼睛,似乎是不想听,可就算能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又怎么能控制自己的那颗良心呢?
“但是现在,我已经看出来不对劲了,皇上的这个布局,实在是太大了,牵扯了太多的人,整个皇宫的所有人都在被骗,包括我,包括你,而苏玄是被欺骗的最惨的那个!”
听到这个,粟天那藏在被窝中的脸也露出了不忍心的表情,可他没有办法决定事情的发生和经过,他只能是作为一个棋子,乖乖的在整个棋局之中扮演自己的角色。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中秋节那天的血案,始作俑者,不是外人,不是什么想要结朋的官员党羽,而是皇上自己是吧!”
荣贵人一语中的,知情的粟天身体一颤,只要是知道了这个最中间的连接地方,也是最重要的一环,所有事件的脉络都能被捋的一清二楚,荣贵人见到粟天还没有起身解释的意思,继续自言自语的说着。
“整个事件,从我这里知道苏玄被无数人都拉拢的时候,再加上皇上对其很是莫名其妙的宠爱,这一切的一切有着无数的疑点。”
荣贵人越说,心中越是生疼,对于皇帝,对于粟天,对于整个皇宫都是痛心疾首的。
“一是整个皇宫在近段时间,好像都围着苏玄的一举一动在转似的,他面见了皇帝,之后便是被升迁为御用太医,而我都知道苏玄是林贵妃引荐的,林贵妃又是跟林丈文一伙,皇帝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将苏玄安排在自己身边?这是第一个!”
躲在被窝里面的粟天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荣贵人看得出来,或许这件事情对方也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她就是要说,要在粟天这个棋子的面前揭破皇上的谎言。
“之后,勾鸿轩的接近,林丈文的拉拢,甚至你们太医署也在刻意的拉高他的位置,或许是当局者迷,但是我看得很清楚,苏玄确实是有着不跟常人一样的见识和谈吐,甚至医术也是超凡脱俗,可在诡谲莫辩的皇宫中,一切都不是永恒不变的,所有的都是可以有所变化,就算苏玄是医术方面的天才又怎样?这个世界难道缺少天才?”
粟天身体抖了一抖,荣贵人重重吐出一口气。
“苏玄不过孑然一身,甚至我都派人调查过他,完全没有任何背景,皇上会做不到?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所以苏玄就是最好的棋子,一个从外面穿插进来,不会对整个时局有任何影响的棋子,不管是去或者留,都由着皇上的安排就行,这就是第二点!你们对他的无限包容和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