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看清男人的脸，愣在当场。

海平拽着男人，将男人拎到沈念面前，后面还跟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咣当。

一个行李箱，重重扔到了地面，扬起了尘灰。

海平面向大家，神色凄婉：“这个男人要逃跑，我们去抓了回来。”

她指着灰头土脸的男人：“说吧。”

男人缓缓抬起头，面对众多汹涌，恨不能剥了他皮的目光，男人瞟了沈念一眼，咽了口唾沫：

“念念，是你妈让我去的。”

一句‘是你妈让去的’，让沈念晴天霹雳，惊若寒蝉，她死死捏着自己指尖，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控到疯狂：

“我妈让你做的，与我何干？”

“齐澄。”

熟悉的声音，像是要刺穿沈念耳膜。

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她跑到齐澄面前，步伐落定，见男人毫发未伤，放下心来，她看着沈念，眼泪刷地就落了下来：

“念念，对不起，这件事，我没做好。”

沈念眸光里，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有不信，有质疑，也有惊诧，但更多的是痛心。

“你对不起我什么？”

李香兰咬了下嘴唇：

“念念，我……不该听你的话，让齐澄去做这种事，会遭天打雷劈的。”

沈念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心里的愤怒，已如大海里的波涛汹涌怒吼。

“我让你去做了什么？”

李香兰泪水刷刷地落，她抓住沈念的手：

“念念，你不能不管我，这个时候，你不能扔下我们不管，要不是为了你，齐澄不会做这样的事。”

沈念站在原地，照射在殡仪馆外的阳光，明明那样炙烈，而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

她紧紧咬着牙根，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倒：

“你为了我做的事？”

沈念又笑了，笑得几经绝望：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有这样害自己亲生女儿的吗？

“做伪证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李香兰擦去脸上的泪，脸色白得透明：

“念念，如果不是你让我找齐澄去做这样的事，我又怎么敢？你是傅家的少奶奶，傅寒夜的太太，你说，只要让乔安安离开滨海，你与我女婿的婚姻，才能长久，到时，我的吃穿用度，你都会负责，下辈子，我可以跟着你享福。”

李香兰话音落，齐澄开口了：

“沈念，你不要不承认，如果不是你妈求我，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现在很后悔，为了你们母女俩，我下半生都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