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疯婆子。
“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仿若空气就破。
像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扣住自己手的男人。
“我这个样子,是比不上任何时候都光鲜亮丽的乔小姐?”、
末了,她又说了句:
“我这样,不都是你逼的吗?”
傅寒夜嘴角抽了抽,眼眸里的寒意,一点点瘆出来,声音带了嘲讽:
“沈念,你让人强女干别人,也是我逼的?”
沈念闭了闭眼眸,睁开的眼,无比澄亮:
“我没有。”
傅寒夜的声音,如湖面冷冷的冰块:
“你亲生母亲做的证,难道有假?”
傅寒夜会说这样的话,沈念并不觉得稀奇了。
爱了他三年,伺候了他三年,她沈念早已遍体鳞伤。
满目疮痍。
是呵,她亲生母亲做的证,连法官也不会相信她。
她是李香兰亲生的啊!
“你是不是还想说,奶奶也是我杀的?”
面对沈念木然的脸,傅寒夜哼了声,松开了手:
“至少,你有间接的原因。”
果然,傅寒夜与乔安安没什么两样,因为不爱,所以,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伤害。
她的目光,越过他,扫向窗外瓢泼的雨幕,喃喃自语:
“我错了。”
即然知道错了,就得改。
她想改,可是,谁给她机会?
她似乎因这段感情而走入了死胡同,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她捏着拳头,无奈又痛苦地问: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把骨灰给我?”
见她妥协,傅寒夜眼角眉梢的寒意,也慢慢褪去。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似乎并不嫌弃她身上的脏乱:
“只要你肯离开那个男人,我可以不计前嫌,甚至捞你出来。”
沈念目光呆滞:
“江齐飞吗?”
男人没有说话,无尽的沉默后,沈念又开了口: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男人。”
傅寒夜眸光里的寒意再次迸射而出:
“他无辜,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吗?”
“你们连……”
男人的视线,从她脸上落下,那微微凸起的肚子,像记凶狠的耳光,狠狠煽到了他脸上。
疼得他身体都在颤抖。
那句“连孩子都有了。”的话,他是没办法再说出来。
翁—翁—翁——
手机铃打破了沉默。
傅寒夜接了电话,声音不耐:
“怎么了?”
“傅总,看守所的人追了过来,好几辆警车马上就要停到门口了。”
王朝的声音大得惊人。
他是在为沈念着急。
傅寒夜没说什么,掐了电话,他没看沈念一眼,徒步直接离开,而沈念并不知道男人去了哪里,她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像个死人。
傅寒夜刚走出去,王朝就迎了过来,急吼吼道:
“怎么办?”
傅寒夜打了个电话,走到屋檐下,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渐渐变小了,最后在雨幕里彻底消失。
耳边回响的,只剩下了滂沱大雨声。
王朝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
警报解除,傅寒夜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在屋檐下站了许久。
王朝不敢走,也不敢问,静静地等着。
“让那男人彻底消失。”
傅寒夜的声音,透骨的凉,在王朝耳边一遍遍回响。
王朝知道,这次傅总彻底动了怒。
不再心慈心软。
傅寒夜进屋时,沈念还坐在床上发呆,身上的囚服换成了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发尖的水,滴淌到了衣服上,她也毫不在意。
傅寒夜找了吹风机,插上插头,正想为女人吹头发,指尖刚沾到发丝,就被她一把给挥开。
不可一世的傅总,几时受过这样的气。
他直接扔了吹风机,出口的话,阴森凉薄:
“沈念,我又给你申请了三天保释,也动用了人脉,看守所那边,不再追究你逃跑的事,明天的开庭,我会与你一同出席。”
沈念表情仍旧木然。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不需要。”
他做这些,并不是需要她的感谢。
他看着她,目光森寒:
“我这样做,也不过是念在你我曾经是夫妻的分上,看着你受苦,我于心不忍。”
傅总,要不要这样嘴硬?
你明明就喜欢人家。
说句喜欢,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