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要掀翻了这天！我命与我不由天！我命……诶？”</p>
口中发着誓，李灵灵的表情忽然一变，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p>
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李灵灵茫然地向周围看了看：</p>
“这是哪啊？我怎么在这里……”</p>
正说着，她的身体瞬间消失在了原地。</p>
而原本被她抱在怀里的鱼钰尸体没了支撑重重落下。</p>
原本被发泄的剑气斩断了大半的脖子，咔的一下彻底断开。</p>
咕噜咕噜……</p>
分头滚了一会儿后，尸首同时消散。</p>
……</p>
“义父，你是故意的吗？”</p>
【啊……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个流派就有点复古，这是黑化流。】</p>
任以道邪魅一笑，侃侃而谈：</p>
【简单来说，就是在崩溃后性情大变，简单来讲就是切换至阴暗人格。】</p>
【另外啊，这个套路虽然老，但是它有它老的道理。】</p>
【经久不衰啊！毕竟谁会不喜欢黑化强三倍这种设定呢……】</p>
鱼钰面无表情地盯着任以道，直到他不自然地缓缓移开目光。</p>
【……】</p>
嘴唇动了动，她气鼓鼓地走到了任以道的眼前，抬手按住他的脸颊问道：</p>
“你，是故意的吗？”</p>
任以道想转头但却被死死扣住，不得不直视一双满是愤怒地眼睛。</p>
哎呀，孩子生气了。</p>
犹豫了一下，任以道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p>
【……是。】</p>
“……”</p>
盯上那目光，任以道鬼使神差地跟了一句：</p>
【不觉得很适合她吗？】</p>
中二病和黑化可是很搭的哦！</p>
眼神中满是嫌弃，鱼钰松开了手，然后发泄一样地用力地踢了任以道的小腿一脚。</p>
啪！</p>
“你觉得很有趣吗！”</p>
任以道：对不起！但是，是的。</p>
“我这边没关系，但是你之后！一定要去跟灵灵道歉！听到了嘛！”</p>
【呃，听到了。】</p>
大声地喊完，鱼钰又不解气地又补了两脚，接着转头就走。</p>
一边走着，鱼钰还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p>
哪怕此刻的身体是完整的，她还是有一种分头行动的怪异感。</p>
“哼！！！”</p>
任以道眨着眼，看着鱼钰用力跺脚离去的身影，自语道：</p>
【嗯，不是让我给她道歉，而是在担心李灵灵吗？】</p>
【还有，‘我没关系吗？’呵呵……】</p>
真是个好孩子啊！</p>
在鱼钰退场之后，心中只有一丢丢反思之意的任以道重新看向了二皇子和九公主的战场。</p>
只不过，这一看，却让任以道相当惊讶。</p>
他是真的没想到，废柴流和天才流，居然这么快就分出胜负了！</p>
……</p>
就在刚才，本来已经差不多彻底疯狂的李枫尧忽然清醒了过来。</p>
她不是忽然迷途知返，而是被另一股更强大的杀意给震慑到了。</p>
？？？</p>
李枫尧震惊地看向了之前被她忽略到的一旁，看到了那个崩溃嚎哭的身影。</p>
她震惊了。</p>
我的痛苦……居然在她之下！</p>
不可能！</p>
也就是在这一刻，看到李灵灵脸上愤恨的瞬间，李枫尧忽然也明悟了什么。</p>
本就已经只差临门一脚的李枫尧，彻底醒悟了过来。</p>
“不对，我不是什么正气门的圣子。”</p>
“我是北乾的二皇子……李枫尧！”</p>
她想起了自己是谁，甚至一瞬间就明悟了现在在做什么。</p>
然后，她就眯眼看向了对面失神的李秋水。</p>
破绽。</p>
有此刻手中的这份力量，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就能在这个幻境中狠狠教训她一顿。</p>
但李枫尧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这么做。</p>
在恢复意志的那一刻，她就感受到了外界对她的吸引力，想要将她拉回现实世界。</p>
没有和李灵灵一样顺应这份召唤，她选择了抵抗。</p>
没有再跟李秋水多说一句话，她抓住这个机会，直接从这里消失。</p>
李枫尧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件事要做。</p>
报仇。</p>
向正气门报仇！</p>
“这里是幻境，此身所经历的一切亦不过是假的……”</p>
李枫尧很清楚这些，但她不在意真假。</p>
“但有些事情，是真的。”</p>
“他们对我李枫尧的仇怨是真。”</p>
睚眦必报是李枫尧的人生信条，是永远不会更改的本性。</p>
即使是虚假的幻境，她也要报复回去。</p>
所以她去了。</p>
只身独剑，杀上了正气门。</p>
在正气门所有门人不可置信，见了鬼一样的目光中。</p>
无论男女老少，是否有过交集，她都没有放过。</p>
反正……只是幻境，不是吗？</p>
她没有辨认，而是表情平静地将所有看到的生命全部杀死……</p>
正气门弃徒，将正气门彻底灭门。</p>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李枫尧已是一身血衣，她站在宗门的最高峰上。</p>
她看着脚下的火海，忽然开口：</p>
“任道长……不，任以道。”</p>
李枫尧纤细如玉的双指摸了摸玉戒，轻声道：</p>
“我想之后，我们应该有话要谈。”</p>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p>
【哎呀，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至于那个谈话就免了吧，我可是李秋水派的，不方便私下和你会面。】</p>
见任以道没有装死，李枫尧笑了起来，舔了舔流到嘴角的鲜血，玩味道：</p>
“那你的意思，是想我在其他人面前提及？”</p>
【……】</p>
任以道稍微有些心虚。</p>
你说的这个提及，是指哪件事呢？</p>
“呵呵。”</p>
在渐渐崩塌溃散的山门前，李枫尧的笑声清朗，但落到任以道的耳中却格外渗人。</p>
“要是你不介意，我也可以不介意。”</p>
“我这就去和我的父皇询问，是否可以拜一位义父。”</p>
【……哦。】</p>
嗷，吓我一跳，你说这件事啊！</p>
小事儿！</p>
我这就答应你……还是算了吧。</p>
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任以道其实是心动了的。</p>
他很想看看李隆在听到这个问题时的表情。</p>
但他也是理智的，好歹是在最后关头按住了自己作死的欲望。</p>
【咳！】</p>
这个提议虽然很诱人，但不行……</p>
【那什么，信号不好，我们之后再聊哈，之后再聊。】</p>
狐狐现在还打不过他，时机未到！</p>
可等到真正翻身之日……</p>
哼哼！</p>
你们可就享大福喽！</p>